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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畸形(1 / 3)

“小爺,直升機是否還在島上?”

陸少驄怔怔的:“在啊。昨天不是本來安排著要給九思用,後來沒用成。怎麼了?”

“那趕緊讓直升機準備準備。”沈醫生轉眸看向傅令元,雙手作揖,抱歉道,“傅先生,阮小姐的病症我沒有辦法治,還是盡快送醫院吧。”

這話任誰聽著都琢磨不出好意思。

傅令元心頭一緊,一旁的陸少驄率先出聲:“不是,沈醫生,你得說明白啊,什麼叫你沒有辦法?你這不是平白叫人著急?表情和口氣,說得好像元嫂患了什麼絕症似的。”

講完陸少驄又連忙“呸呸呸”地打自己的嘴:“我都胡說八道什麼呢。”

“別誤會。”沈醫生躊躇著解釋道,“這裏的醫療設備有限,阮小姐的情況我拿不準主意,所以才建議你們送醫院。”

“拿不準主意好歹有個大致的說法唄?”陸少驄又嚷嚷上。

見沈醫生麵露難色,傅令元阻了話頭:“好,沈醫生,我明白,麻煩你了。”旋即他轉向陸少驄,“少驄,現在最要緊的是送她去醫院,直升機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經提醒,陸少驄一拍腦袋,忙不迭喚來手下人。

傅令元則回頭交待了趙十三幾件事,進屋去抱阮舒。

直升機準備得很快,隻載了他們夫妻二人先回海城。

榮一彙報消息的時候,陳青洲剛把中午發生的事情和黃金榮敘述了一遍。

一聽說著急找要坐直升機去醫院,黃金榮當即從椅子裏蹦起來:“那丫頭啥病?不是懷孕麼?咋滴會肚子疼?”

榮一搖搖頭:“不知道,具體病情沒有打聽到。”

“孕婦肚子疼,怎麼聽都不是好事。”黃金榮雙手交握,焦躁地在房間裏來回踱步,自顧自猜測,“一定是得知自己受到姓傅的那小子欺騙,動了胎氣。”

轉瞬他停在陳青洲麵前,揪著八字眉怪責道:“你這個臭小子,明明知道她是孕婦,你怎地不勸著點兒?她說什麼你就配合什麼?你那麼沒有自己的主見?換種緩和的方式不成麼?你竟然還當著她的麵動刀動槍?就算她膽子大不怕,可是會衝著孩子啊!你們這些小年輕咋啥都不懂!”

陳青洲輕輕地歎一口氣,好像有點無奈的意思:“對不起,確實是我沒有考慮妥當。當時時間匆忙,又是她主動來找我提的,乍一聽並沒有什麼問題。我就應承下來,幫她安排了。”

黃金榮哼唧:“現在後悔有啥用?而且要道歉也不是該跟我道歉。”

榮一好奇地插話問了一句:“榮叔,你不是沒有生養過孩子,你怎麼說得好像很懂似的?”

黃金榮劈臉拍了拍榮一的腦門:“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我吃過的鹽比你們吃過的米還多。”

說著他盯著榮一臉上的那道從眼皮跨到臉頰上的疤:“嘶——對,還有你啊榮一,你的樣子也不應該出現在那那頭麵前。孕婦的眼睛看到啥,可都會影響到肚子裏的娃的。”

榮一:“……”深覺自己無故躺槍。

陳青洲勸道:“好了,榮叔,你現在在這裏瞎著急也沒有用。一會兒就起航回去了。一回去就去打聽她的情況。”

氣咻咻地一屁股蹬回椅子裏,黃金榮合計問:“既然現在那丫頭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不用再回避著不能與她接觸了吧?”

陳青洲字斟字酌道:“榮叔,現在的形勢你應該清楚的。不是我不讓你接觸她,而是——”

“行了行了。”黃金榮擺擺手,“我知道你的意思。”

語音頗為落寞,如同見不到孫子孫女的孤寡老人似的。而陳青洲就是中間的攔路虎。

榮一為自家二爺默默心疼一秒鍾。

“也不知道那丫頭現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是咋個想法。”黃金榮又開始兀自憂悒,“聽你講述的當時她的反應,她對姓傅的那小子看來是失望了。不過姓傅的手段高,怕就怕那丫頭又被三言兩語給哄回去了,如今還有個孩子……”

他覷陳青洲:“她對你們老陳家肯定得有偏見。現在這狀況,咋樣都還是姓傅的占優勢。真希望你那一槍果決點,當場崩掉他算了。”

旋即他如同下達命令似的:“你趕緊行動起來,像個哥哥該有的樣子,對她好。不能輸給姓傅的虛情假意。”

陳青洲麵上老神在在地點頭,心底則自顧自琢磨著今日之事的某些問題。

……

直升機隻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便回到海城。到了機場,栗青已事先得了吩咐候著。

一下飛機,傅令元便攜阮舒上車,車子在直奔醫院的路上行駛著。

她的疼痛暫時停歇了,眉目舒展開來,但看起來依舊並沒有好受到哪裏去的樣子。本就白皙的皮膚,現在多了一層蒼白,變能像能反射出光一般。

中途又出過一陣子汗的緣故,麵龐上的汗津津的。

傅令元用濕紙巾幫她擦臉。

雖雙眼閉闔,但她的睫毛在不自覺地輕顫。

他知道她醒著,隻是沒有搭理他罷了。

一路上都是這樣,彼此沉默,各懷心事,十分地壓抑。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他想了很多的事情。

換了張濕紙巾傅令元抽住她覆在小腹上的手,細細地拭著她的手指,開了口:“什麼時候發現懷孕的?”

她的臉偏向椅背的內側,唇線緊抿,唇瓣有點發幹,齒痕依稀,尚未褪幹淨。

等了四五秒,她仍然一動不動,安安靜靜的。傅令元以為她不會作答,給她換一隻手時,她出了聲:“遊輪上,驗孕棒自己測的。”

那就是這兩天的事情……傅令元注視著她,停頓了一兩秒,又問:“為什麼不告訴我?”

連陳青洲都知道,他這個當事人卻什麼都不清楚,還得臨到她出狀況,他才通過第三個人的嘴得知。

便見阮舒在此時睜開眼,偏過臉來看他,眼瞳烏漆漆的:“因為我本來想自己解決。”

她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神是疏離的冰冷:“昨天就已經預約好做人流手術了。”

瞳仁微微一斂,傅令元靜默地與她對視,湛黑的眸子像一潭深水,未見更多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