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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乖一點(1 / 3)

“先下樓一起吃晚飯。”傅令元強調地重複,聲線平穩,背光之下,眼睛很黑。

站定兩秒,阮舒從他的掌心抽回手,兀自邁步走。

沒走兩步傅令元就跟上來,重新握住她的手。

從三樓到一樓,阮舒一路掙,傅令元一路纏。一路的保鏢和傭人,看他們像兩個暗暗鬥氣較勁的孩子,全都垂著頭裝聾作啞。

後來他力氣大,纏得緊,阮舒的手臂也酸了,幹脆不掙了。待來到餐桌前,她覷一眼交握的手,用眼神詢問他:“現在可以放了吧?”

傅令元的手指輕輕摩挲她手上的創可貼。

貼的就是她前兩天故意削水果劃傷手的口子。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流了兩滴的血。他倒是每天都摸一摸,仿佛被他摸著就能好得更快似的。阮舒瞅著他的一臉仔細,麵無表情。

待他摸夠了,便摁住她的肩讓她落座,他也坐到一旁他自己的座位上。

他的手鬆開的瞬間,她的手一空。攥了攥手心,尚能握住殘留的他掌心的熨燙。阮舒微垂眼簾,唇邊泛出一抹輕嘲——中間折騰個什麼勁?最終還不是要放?

“老大,阮姐。”

栗青和另外一人並肩從門堂外進來。

後者一身利爽的西裝,馬尾紮得高高的,恭恭敬敬地問候道:“傅先生,阮總。”

不是九思是誰?

阮舒心裏多少是有些波動的。當時她匆匆地就被直升機送回來海城,爾後被軟禁在這裏,自己的事兒夠煩的,倒是一直沒有問及九思的情況。打量著眼前她的臉色便問:“你的傷怎樣了?這麼快就能出來活動了?”

差點插到心髒的傷,這才一個多禮拜,沒問題?

“謝謝阮總關心,我已經沒有大礙了。隻是平時動作還不能展得太開。”九思回道。

身邊人的長臂一伸,手裏遞出一個大紅包:“辛苦了,這是我和你們阮姐的一點心意。”

十分厚實的樣子。用的是大隻的紅包,撐得飽飽的。

不是說要她給,現在自己封上了?阮舒不禁掃傅令元一記眼風。

傅令元似早知道她回看他,湛黑的眸子好整以暇地等在那兒,含著笑意,她撞個正著。

對視不過一秒,阮舒無波無瀾地別開臉。

九思正在推辭,推辭的理由還是差不多之前的那番話:“傅先生,阮總,真的不必特意如此。保護阮總的安全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受傷也隻能說明我自己的本領不夠。何況傅先生你每個月支付給我們的保鏢費用已經很高了。我不該再收。”

傅令元沒有說話。

栗青活絡地從傅令元的手中接過紅包,笑言:“九思,你瞧你,讓老大的手一直停在半空算怎麼回事兒?讓你拿著你就拿著。”

他將紅包塞進九思的手心:“受傷之後跨火盆貼紅包,這都是規矩,去晦氣,討吉利,難道你想下回還出岔子呢?你可是跟在阮姐身邊的貼身保鏢,你這不收,不是讓老大不安心?若這樣,我建議老大還是把你換掉。”

這話意思其實就是拐著彎在告訴九思,這紅包是給阮舒討吉利的。都到這份上了,九思自然聽明白了,也無法再推辭,連忙就收下了:“謝謝傅先生,謝謝阮總。”

栗青見狀笑嗬嗬的:“對嘛,這樣才對。你是和我們呆的時候還不夠久,不了解,咱們老大可是難得這麼大方,我們看著都眼紅,你還傻不拉嘰地往外推。”

說完,他好似才反應過來自己“大不敬”地在調侃自家老大,立刻嘿嘿嘿笑著打自己的嘴,為自己辯解道:“沒有沒有,老大你當然是很大方的,隻是比起阮姐,稍微還差那麼一丁點。”

這馬屁是故意拍到阮舒身上,分明就是瞅準了所有誇讚阮舒的話,傅令元是不會多加計較的。

事實上,傅令元也確實隻是挑了挑眉稍,未進一步苛責栗青什麼。

然而阮舒一個字都沒給回應,坐在椅子裏,神色依舊是那副清清冷冷。

盯著她的八風不動,傅令元的笑意也斂了。

氣氛沒有調動起來,栗青有點訕訕。

趙十三在這時從廚房裏出來,栗青的表情當即重新豐富起來,走上前從傭人手裏接過盤子幫忙端上桌,又戲謔起來:“喲嗬,我們的趙大廚寶刀未老,雄風不減啊,這一道道的菜,嘖嘖,跟滿漢全席似的,色香味俱全呐。”

“去你大爺的雄風!”趙十三放下一大鍋的酸菜魚踹了栗青一腳。

栗青蹦噠著跳開:“怎麼?難道你要我說你雄風不如當年?”

趙十三一句粗口卡在喉嚨,眼角瞄了瞄傅令元和阮舒,脫掉身上的圍裙丟向栗青:“你在老大和阮姐麵前也敢不老實。”

栗青躲閃開,圍裙直接砸向九思。

趙十三的表情頓時一個緊,不過九思輕輕鬆鬆就抬臂接過了,什麼都沒說,隻把圍裙交給一旁的傭人。

傅令元忽而語聲懶懶地發話:“差不多可以開飯了。”

“好的老大,我去把其他幾個兄弟叫進來!”栗青應承著就出了客廳,不消一分鍾就又帶了五六個人進來,齊刷刷笑盈盈地問候:“老大!阮姐!”

中氣十足的,回音都在客廳裏蕩了好幾秒。

阮舒對他們的熟悉程度並不若經常接觸的栗青和趙十三,但也不眼生,貌似是別墅裏護衛和保鏢的小隊長之類的。

“嗯。都坐吧。”傅令元恣意地往後靠著椅背,其中一隻手臂橫放在阮舒地椅背上,姿勢看起來就像摟著她。

聞言,栗青、趙十三、九思、二筒率先落座,其餘幾人也不客氣,和栗青及趙十三都很熟的樣子,也陸續坐下來。一群人儼然並非頭一回和傅令元同桌吃飯,並不拘謹,但規矩還是在的,都等傅令元動了筷子之後,才也動筷子。

餐桌上頓時便熱鬧起來,像一大家子的人湊在一塊兒似的。

阮舒這才算是稍微明白過來情況了——這一頓飯不是她和傅令元單獨吃。或者準確來講,其實是傅令元和他的這幾位忠心耿耿的手下人的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