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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一起完蛋(1 / 3)

醒來之際,阮舒首先的感覺也是疼。

渾身都疼,以致於具體說不上來究竟是哪一處,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癱了,否則怎麼好像沒法兒動,連睜個眼,眼皮上都刺弄弄的。

禁不住“噝”出聲兒。

立馬,一張四方麵龐揪著渾如漆刷的八字眉湊到她跟前,緊張兮兮地喚她:“丫頭?丫頭?你醒了這是?丫頭?還認得我是誰不?丫頭?”

“榮叔。”阮舒牽了牽嘴角,扯得臉也有點疼,她又懷疑,自己是不是毀容了。

轉眸正見黃金榮在她叫他之後,整副眼眶都泛了紅,一個五十多歲五大三粗的男人,竟像是馬上就要喜極而泣的模樣,嘴裏慶幸著重複:“醒了好,醒了好,醒了好……”

阮舒微微一忡,怔怔地盯著他。

黃金榮很快記起什麼:“丫頭,你等著,我去把醫生再找來給你瞧瞧!”

說著連忙奔出病房。

阮舒想提醒他其實摁呼叫鈴就可以,但趕不及他的速度。

站在一旁的陳青洲十分無奈地和她對視一眼。

講真,身上的疼痛和黃金榮的反應,一度令她以為自己的車禍很嚴重,也許撞成傷殘,然而並非如此。

陳青洲派遣的保鏢就跟在她的車子後麵,第一時間把她送醫院裏來。車頭撞塌陷了,不過車子的安全係統起到了很大的保護作用,緩衝了減速傷的壓力。

就是踝關節有些脫臼,韌帶撕裂,手術後給打了石膏,脖子上有局部血腫壓迫,又給上了頸托,其他零零散散的多數是擦傷和淤青。左眼眼皮不知是刮哪兒了,給破了點小皮,原本不嚴重,但因為位置敏感,所以隨意眨個眼睛就可勁兒地疼。

擔心還有沒有被發現的內部撞擊傷,阮舒醒來之後沒閑著,七七八八的各種檢查全部詳詳細細地做了個遍,頭顱、胸前、腹部等重點部位都拍了片。

護士推她回病房時,黃金榮正在病房裏焦灼地來回踱步——一方麵因為他跟去起不了多大作用,另一方麵也怕醫院裏人多眼雜,所以他並沒有陪她一起。

發現她回來,他匆匆迎上前來從護士手中接回輪椅:“我來我來!辛苦護士小姐!謝謝謝謝!”

先前把阮舒送出去時,護士已見識過黃金榮的過度緊張,還被黃金榮一番拜托希望在做檢查的過程中幫忙照顧好阮舒,現在再一見,忍不住笑了笑,對阮舒道:“你父親真疼你,不知曉內情的人,肯定得以為阮小姐你是個未成年的小姑娘。”

阮舒眸光輕輕一閃,嘴裏糾正的話未出口,護士已離開病房。

黃金榮則對護士的話並不放在心上似的,自顧自將她推到沙發前:“來,丫頭,做了那麼多檢查人肯定暈乎了。該餓了吧?醫院這裏的夥食不好,我已經交代榮一去專門給你買營養餐,等會兒就回來了。榮叔給你準備了一點水果,你看看想吃哪個?”

哪裏是一點?分明滿桌子都是。乍一下掃過去,起碼有十多個品種,能切塊切片的全部都細致地弄好了,不能切塊切片的,皮也都剝好了。隻是可能平常這些事兒做得少,經驗不足,所以細看會發現賣相並沒有特別好。

“榮叔,太多了,我吃不完的。”阮舒頗為無奈。

黃金榮擺擺手:“吃不完沒關係,沒要求你全部吃掉。你挑著自己喜歡的,剩下的一會兒留給青洲解決。”

這話說得,好像陳青洲是專門負責掃尾的回收站似的。

“什麼留給我解決?”陳青洲恰在此時推門回來了。

黃金榮當即從沙發裏起身相詢:“怎樣?醫生怎麼說的?丫頭沒事兒吧?”

“暫時沒發現什麼問題。”陳青洲搖著頭,“還有一兩個檢查結果得等明天才能出來。但醫生說了多半無礙。”

黃金榮不放心:“確定都檢查清楚了?沒有遺漏?腦震蕩腹膜炎啥子的都沒有?我在牢裏時看電視裏,經常看到有啥車禍後好幾個月暈倒才發現腦子裏有血塊的劇情,結果都因為錯過最佳的治療時間無法救治隻能等死。”

阮舒:“……”

陳青洲哭笑不得:“榮叔,說了無礙你不相信,難道希望阮小姐真檢查出什麼毛病?”

“呸呸呸!”黃金榮激動得八字眉倒豎,有些惱火,“別胡說八道詛咒人!年輕人講話不知輕重。”

阮舒:“……”腦震蕩、腹膜炎、血塊、等死,不全是他自己說的麼……

陳青洲隻認錯:“嗯,是,我胡說八道,我的錯,榮叔你不要生氣。阮小姐有驚無險,該高興。”

他這態度明顯管用,黃金榮的重點也一下被轉移到“有驚無險”這四個字眼上來,重新坐回沙發裏,打量著阮舒的傷,擰眉:“也得養一陣子才行。”

陳青洲淡笑,拿牙簽插了一小塊白梨遞給阮舒。

阮舒沒有拒絕——她正好有點渴。

“榮叔,你怎麼把全部的水果都切了?”陳青洲也覺得數量多了,“阮小姐一下子吃不了這麼多的。會不會太浪費了些?”

“浪費啥子浪費?給丫頭的東西那能叫浪費麼?”黃金榮有理有據的,“豐富點,丫頭才有的選擇,有胃口有食欲,就和吃飯一個道理,難道你隻往餐桌上擺一碗白米飯,逼人家不吃也得吃?”

最後補充著嘀咕了句:“而且你又不讓我跟她去,我一個人悶在病房裏既無聊又擔心,隻能給自己找些事情做。”

語氣頗為落寞委屈。

阮舒:“……”

陳青洲貌似已不知該如何接話。

黃金榮則又記起來訓責道:“你也是,怎麼能讓丫頭自己開車?家裏會開車的人那麼多,你隨便找一個眼生的給她當司機送她去林氏不行麼?”

陳青洲沉默。

阮舒咽下嘴裏的梨,清津爽口,伸手又挑了一塊,給到黃金榮:“榮叔,你也吃。很甜。”

黃金榮意外地愣了兩三秒,呆怔著接過,神色間滿是欣慰:“好丫頭……”

陳青洲別具意味地看她一眼。

阮舒垂了垂眼簾,給自己又挑了塊火龍果吃——她隻是覺得陳青洲總替她擔罪名,稍微有些過意不去,所以幫忙轉移一下黃金榮的注意力。

黃金榮卻是由此將話題轉到阮舒身上,恨鐵不成鋼道:“你說你這丫頭,有事不能先回來和我們商量?你才從姓傅的小子那跑出去,還一個人去找他。”

阮舒抿直唇線。

“林氏的情況我了解到了。你去找令元,是打算要回負責人的位子?”陳青洲接話問。

“那是我的公司,憑什麼被他一句話就白白送給別人了?”阮舒眸光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