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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甘心平靜赴死(1 / 3)

阮舒回到陳青洲的別墅,客廳裏,黃金榮卻是依舊在,一見她便立刻起身,神色間充滿關切與擔憂:“丫頭,回來了?”

阮舒淡淡地應了個“嗯”,打算直接回自己的房間。

“丫頭!”黃金榮連忙喚,“那個,馬上就到飯點了,要不就別回房間了,在這外頭坐會兒?”

“讓傭人幫我送房間裏,謝謝榮叔。”

“欸丫頭!你不是說這一兩天要搬走?榮叔我之後隻能一個星期見你一次,現在隻剩沒幾回能和你同桌吃飯,陪陪榮叔,成麼?就當同情孤寡老頭。”

阮舒原本聽他開了個頭就想要拒絕他,到臨末了一句,他雖是故作輕鬆的玩笑口吻,但夾在其中的一絲落寞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而且他的神色有些小心翼翼,同時有些局促,明顯是在瞧她的臉色。

她清楚自己的壞毛病經常會傷害到人,之前三番兩次的,他總是被她氣到,傲嬌地生個小氣,最終都沒有和她計較。底線一降再降,如今這連小氣都不和她生了,無條件地包容她。阮舒心裏頭覺得對黃金榮萬分地抱歉。

見她沉默得久,黃金榮立刻又道:“那沒事沒事,你要在房間吃飯就在房間吃。榮叔不勉強你。”

注視著他爽朗的笑容,阮舒輕閃眸光,忽地問:“你真的不是因為兩億才來關心我的?”

這是一句十分可笑的問題。可她就是問了。

她也不清楚自己具體抱著怎樣的心理出口的。

仿佛有另外一個冷靜的靈魂剝離了自己的身體,在譏嘲地看著問出這句話的這個可憐兮兮的自己,看著這個可憐兮兮的自己試圖從他人的肯定中尋找慰藉,慰藉自己並非沒人真心疼真心愛。

黃金榮明顯從她的語氣中聽出她的些許異常情緒,微微一愣,表情霎時肅了幾分,麵容的憂悒關懷之色愈發盛:“丫頭,你怎麼了?榮叔和青洲很早就告訴過你,雖然我們確實是因為兩億的由頭才找到你的,但我們是真心實意要把你認回陳家的。”

“你是老陳家的親閨女,天生的血緣是無論如何都斬不斷的,這和兩億沒有絲毫的因果關係。和你相比,兩億連個屁都不是!找不找得到早就無所謂了,最重要的是丫頭你現在和榮叔我、和青洲,咱們一家人平平安安地生活在一起。”

“天生的血緣……一家人……”唇齒間低低地重複,阮舒麵露諷意,“難道存在血緣關係,就一定存在關愛存在真情?”

“丫頭……”黃金榮忽然握住她的手,“你能不能告訴榮叔,你母親她……對你到底有多不好?”

他沒有先問“是不是對你不好”,直接就問“有多不好”。因為前麵一個問題即便未得到阮舒的親口證實,也早已毋庸置疑。

心髒應聲微微緊縮,似被針刺了一下,泛出痛意。阮舒極其不適應地抽回手,生硬道:“她對我……沒有什麼好與不好。”

她這反應,顯然還是和之前一樣不願多談。黃金榮並不強迫,揪著八字眉深深地注視她:“丫頭啊……是,確實,並非所有的血緣關係都非常的牢靠。但你不能一棍子打死一船的人。”

“不能因為你母親曾經對你不好,就認定所有的人都不會對好;不能因為姓傅的那小子欺騙了你的感情,就認定所有對你好的人都居心叵測。”

“哎,算了算了,這些話你聽去估計又要當作我在間接往自己臉上貼金。榮叔就不再重複我和青洲對你究竟是啥想法了,強調多了,反而虛。”

“況且終歸要你自己感受。隻希望你不要過多地陷在別人所帶給你的傷害之中,你又是個不愛與人訴說的丫頭,肯定會傷上加傷的。”

“你這個苦命的丫頭。你母親她……哎……也是個苦命的女人……”黃金榮沉沉歎息。

阮舒垂了垂眼簾,手指蜷縮:“他們……是如何發展起來的?”

黃金榮怔一下。

反應過來她問的是陳璽和莊佩妤,他訝然:“你不是——”

雖然他及時止住話頭,但阮舒知道,他的疑慮是,之前她明明十分排斥了解莊佩妤和陳璽的那段過往,現在卻主動詢問。

不過黃金榮沒有探究她緣由,甚至看起來還十分高興她的詢問,忙不迭告知:“上回榮叔不是說到,我在無人島上等了大半個月才等到一艘經過的漁船。我跟著那艘漁船的主人去到一個漁村,在漁村裏和璽哥重聚。”

“原來璽哥跳海之後受了重傷,昏迷不醒,漂到了漁村的灘上,被你母親救了。那段時間璽哥全靠你母親照顧,年輕男女,又一來二去的,朝夕相處,難免有了感情。”

“我到漁村的時候,璽哥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所以合計之後,隔天就離開漁村。離開之前,璽哥承諾過你母親,等回到海城準備妥當,一定把她接來。”

“我當時覺得你母親很有能耐。因為璽哥和我們不一樣,除了嫂子,也就是青洲的母親之外,從來不隨隨便便和其他女人糾纏,你母親是唯一的一個。”

在這一句話的語氣和措辭上,阮舒對黃金榮有些不滿,因為聽起來好似莊佩妤能被陳璽看上,是天大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