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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徹底毀滅(1 / 3)

離開中醫藥館,穿出曲曲繞繞的深巷子,停歇沒多久的雨又開始下起來。

不大,細絲兒似的,落在人的身上,蒙一層薄薄的水氣,很潮,很濕。

往外再走了一段路,傅令元才伸手攔了輛出租車。

上車後,司機問他去哪兒。

傅令元一下子答不出來。默了一默,才說:“綠水豪庭。”

約莫因為他的整個神色都不太對勁,司機多瞧了他一眼,提醒:“小夥子,你手機震老半天了。”

傅令元低頭垂眸,這才從搭在手臂上的外套口袋裏掏出手機。

來電剛震動結束。

是陳青洲。

傅令元翻了翻先前的未接來電,不外乎陸少驄、陳青洲和趙十三。

陸少驄的已經接過了。

陳青洲的他暫時不想回複。

於是回撥了趙十三的。

“老大!”趙十三接得很快,好像一直都守著手機似的,聲音激動得都有些顫抖,但很好地克製住了。

他原本應該是打算問一問阮舒的情況,所以停頓了兩秒。最終沒有問,開口講正事兒:“老大,我按照你的吩咐先假裝離開再偷偷拐回去,確實發現有人也悄悄溜回藍小姐的那棟洋房,在阮姐呆過的那個房間裏轉了很久,而且還拿手機拍照片。”

傅令元聽言眸色陰陰地發冷。

離開房間前,他不知費了多大的勁兒,才隱忍下衝動讓自己暫時不去管那些狼藉。

果不其然,陸振華的人去確認現場了。

這就是陸振華的疑心,這就是陸振華的謹慎。嗬嗬。

趙十三繼續道:“我和兄弟們都挨個地仔細交待過了,暫時並沒有太明顯地發現陸爺有調查你的跡象。”

“嗯。”傅令元應得十分冷硬。

“還有,”趙十三緊接著彙報,“藍小姐被小爺關在屠宰場裏。”

這就是陸少驄所言的“還能在哪”。傅令元的唇角抿出堅冷:“好。我知道了。”

“那……老大你什麼時候回來?”趙十三最後關心。

“有事我會聯係你的。”傅令元直接掛了電話。

不到兩秒,手機再次震動。

依舊是陳青洲。

傅令元沒有搭理,幹脆關了機,旋即往後靠上椅背,目光筆直地盯著車頂,臉龐看上去平靜從容,實則冷酷到極致。

回到綠水豪庭的新房裏,他也不多耽擱,直奔書房,從大班桌的桌背拽出原本被他用膠布粘住的那支老舊諾基亞——那日前去參加交易前,並沒有戴在身上,怕得就是發生意外。

結果真的發生意外。

撕開膠布,他立馬開機,給一個號碼發出一串符號。

……

很快他收好手機,換了身衣服又離開,乘電梯到地下停車場,開車出去剛在停車場口,迎麵車燈打出陳青洲的身影,從外麵的瓢潑大雨中走進來,收起手中不斷滴水的傘,亙在他的車前,黑著眼睛盯著他看。

麵色冷寂地與他對視,傅令元握緊方向盤,猛地往前衝,大有要直接從他身上碾過去的架勢。

陳青洲沒有動。

傅令元在最後關頭刹住了車。

車輪與地麵的刺耳摩擦聲響徹整個空曠的停車場。

傅令元迅速拉開車門下車,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陳青洲麵前,動作快如閃電地就衝他出拳。

正麵挨中,陳青洲踉蹌著往後退,手中的傘掉落,人退到了雨簾中,未及站穩,傅令元的雙手便揪住他的衣領勒起。

“你不是跟我搶人嗎?!我讓她去你那兒呆著了!可結果為什麼她還會被帶去陸宅!你怎麼照看她的!你不是要認回她這個妹妹麼?!你不是口口聲聲親人對你很重要!你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勿怪傅清辭當年果斷離開你,就算是現在也不願意回你身邊!”

說著往他的另外一邊臉又打出一拳。

陳青洲摔倒在地,摔在雨水裏,並不顧及自己身上的雨水,哂笑著自地上爬起,對準傅令元轉身而去的後背騰空狠踹去一腳。

傅令元的身體往前撲倒,重重地撞上車前蓋,才轉了個身,陳青洲率的手臂率先橫過來卡在他的脖子上講他壓回去,另外一隻手肘借著身體的力氣砸下來他的小腹。

一拳一拳,連同話一起:“你又好得到哪裏去!既然護不了她的周全為什麼還要將她帶在身邊顯擺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你女人生怕別人找不著目標攻擊你似的!她要和你離婚和你斷絕關係你為什麼不放她!你為什麼非把她綁在你身邊當靶子!你不是很有能耐很有自信嗎!怎麼就沒有發現陸少驄的那個女人有問題!那個女人不是還曾經跟過你!”

傅令元抓緊陳青洲的雙臂,兩人頓時翻轉了方向,換成傅令元打陳青洲,很快陳青洲又踹傅令元一腳,兩人你一拳我一腳,來來往往地互不相讓,相互指責對方的過錯。

少頃幹脆連話都不說了,光是幹巴巴地打架。

不知打了多久,兩人終於都沒了力氣,癱軟在地上。

大雨還在下,沒完沒了一般。

傅令元仰麵朝天,新掛的彩和肩膀及手臂的傷口從一開始的疼,到現在已經麻木。

雨水澆灌下來,他睜不開眼,喘息著,就這麼躺著。

不想動。不想動。

他知道是他自己的錯,怎麼都怪不到別人的頭上。

可是他亟需一個發泄口……

哪怕逞個口舌,短暫的那麼幾秒鍾,讓憤怒來遮蓋愧疚。

因為他的車子卡在停車場的出口,導致後麵的車子出不來,車主見他們兩個男人像瘋子一樣,也不敢招惹,直接打電話給裏小區保衛中心。

傅令元掀開眼皮輕飄飄睇過去一眼,那個車主嚇得險些掉了手機,連忙對聽筒那頭直搖頭說著“沒事沒事,我打錯電話了”,然後迅速開著自己的車又回停車場裏去了。

嘲弄地勾一下唇,他將手腕上的表舉到自己跟前,眯著眼睛瞧了瞧時間,這才撐著手臂從地上坐起來,旋即扭頭盯住躺在自己一米左右距離之外的陳青洲。

兩人從十幾年前認識,到現在,傅令元印象中的陳青洲總是衣冠楚楚風度翩翩儒雅有度,見過的他的狼狽相屈指可數。一次是十年前他剛和傅清辭離完婚的當晚醉酒,一次就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