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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主場(1 / 3)

迷迷糊糊地重新睡過去。又一次醒來,是因為發現有人在摸她。

心知是傅令元,阮舒並沒有睜眼。

他的動作十分小心翼翼,掌心覆在她的額頭上,她感覺得出來,他擔心吵醒她,擔心她厭惡他的舉動。

自打她出了這件事之後,他便如此。在中醫藥館裏的那幾天,除去那些照顧她起居的必要行為,他連晚上睡覺都沒有和她同床,更遑論半點兒親密的舉動。

頂多就是那一個輕輕的吻。僅僅貼了她的嘴唇而已,比起以前,根本連清湯寡水都不如。

他的掌心覆在她的額頭上許久,始終沒有進一步。她又記起以前,他喜歡用他的手指將她的整張臉細致地描摹過去,甚至於整個身體。

阮舒悄無聲息地兀自睡自己的。

他的手掌從她的額頭上離開。

下一瞬,他的氣息卻是忽然湊過來。

煙草味兒更加濃重地鑽進她的鼻子裏——新鮮的,他剛抽過,而且抽了很多。

他靠得她很近,呼吸交纏,但他還是保留了最後的一點距離,沒有完全碰上來。

他在看她。她覺得他應該發現她是醒著的。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她感覺得到他的糾結和掙紮。

她好像猜測得到他在糾結什麼在掙紮什麼。畢竟最近除了她的這一出事,沒有其他了。

藍沁給她提供了這麼好的一次機會,她自然要好好利用。她沒有開口提出要離開,隻在一點點地刺激他對她的愧疚。她按兵不動,她等他主動繳械投降。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氣息又遠了。

他邦她拉了拉被子。

旋即傳出他窸窣的腳步和開門又關門的動靜。

空間裏恢複寂然。

阮舒依舊沒有睜眼,翻側身,用自己最舒服的姿勢,進入夢鄉。

第二天早上自然醒。

房間裏還是隻有她一個人,傅令元確實後來也未再回來。

阮舒樂得輕鬆,獨自起床洗漱穿戴,準備下樓吃早飯,經過客房時,恰好碰上傅令元從裏麵出來。

頭發濕濕的聳搭著,著灰色的抽繩運動褲和黑色的工字背心,滿身清爽的沐浴露的味道,儼然剛洗完澡。

“起來了?”

阮舒將他眸子裏泛紅的些許血絲收進眼中,用沉默回應他,繼續自己下樓的腳步。

傅令元習以為常地跟在她的身後。

在二樓的時候,迎麵碰到陸少驄,似乎沒有睡夠,打著嗬欠舒展著懶腰,衝他們打招呼:“早,阿元哥、元嫂。”

這樣正常情況下的陸少驄,和鄰居的弟弟沒有多大區別,很難令人想象,他就是在屠宰場內變著花樣折磨藍沁的小惡魔。

走過來他便哥倆好似的搭上傅令元的肩膀,邊揉了揉他自己的太陽穴:“幸好今天周末,不用去公司,否則我今天又得翹班。這腦袋疼得啊。”

傅令元雙手抱臂,拿斜眼睨他:“誰讓你一高興就沒個節製?把我酒櫃裏的好幾瓶珍藏全都給搜刮了。顯擺啊,全一起招呼手底下的弟兄了。”

“哈哈哈。”陸少驄朗朗地笑,“阿元哥你沒聽底下的人都在議論你小氣嘛?這不正好借此機會讓大家對你改觀?改名兒我從我那兒再給你搬來個十瓶八瓶我的酒,邦你把酒櫃的空兒重新填上唄。”

傅令元毫不客氣:“行,我就要你去年從澳大利亞獵人穀買回來的那幾瓶限量。”

陸少驄伸出拳頭虛虛地打在他的肩上:“我的好東西都被知道得一清二楚。”

阮舒走在前麵,邊下著樓梯,邊聽著跟在後麵的他們二人的對話。

到餐桌前落座後,陸少驄才將話頭轉到她身上:“元嫂,氣色不錯,昨晚睡得好啊?”

阮舒一聲不吭地拿起傅令元剛給她倒好的牛奶。

陸少驄無所謂地自顧自繼續道:“你有沒有特別想去旅遊的地方啊?之前你和阿元哥剛結婚,也就就近去了榮城度蜜月而已,要不要再補個?比如歐洲什麼的,你也是工作狂,估計都怎麼放鬆過。”

“我是有計劃近期給我媽安排個出遊,元嫂能一起的話,正好做個伴兒。早上和她通電話的時候,她還關心元嫂你的情況了,問你要不要再和她一塊兒上山拜個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