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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老路(1 / 3)

阮舒無所謂她的眼神,伸手在路邊攔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駛離的時候又繞回去那個小區門口自前方經過,她的額角虛虛地抵在車窗上,想著頭一晚是和他從這裏開始,最後一晚恰好也是和他從這裏結束。

……

回到綠水豪庭是半個小時後,陳青洲十分意外,他原本還沒起床,得了管家的通知直接從二樓臥室下來她的房間找她,身、上還穿著睡袍。

“怎麼這麼早?”

“事情解決了,所以馬上就走了。”阮舒答得平平淡淡的,背對著他在收拾行李箱。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一方麵因為放在這裏的物件本就不多,另外一方麵,此前早決定要搬出去,已拾掇得差不多,現在就是最後再檢查一遍。

陳青洲聞言遲疑了數秒,追問:“你和令元……”

“噢,‘解決了’的意思就是,他同意離婚了。”阮舒將行李箱立起來在地上,轉過身,麵容平靜,“我和他以後沒關係了。他不會再糾纏我。”

陳青洲注視著她,並未詢問詳情,隻道:“恭喜。”

“謝謝。”阮舒撐開行李箱的拉杆。

陳青洲瞥一眼:“要按之前計劃的,搬去你朋友家?”

“嗯。”阮舒點頭,略一忖,想到什麼,稍有遲疑,“兩億——”

陳青洲豎起手掌,做了個打斷的手勢:“什麼都不要多想,既然遂了心願和令元成功離婚,沒有了障礙,就好好打算打算自己以後一個人的生活。這邊的事情暫時和你無關,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保住你的身份不讓陸振華查到的。”

阮舒沒什麼其他可說的,唯有一句:“謝謝。”

感謝他體諒她想過自己平靜的生活。

最初選擇到他這裏來,是為了尋求一個保護傘以躲避傅令元,她不喜歡欠別人的,所以即便他再三強調不需要她邦他找兩億,她私底下還是希望能還他,希望和他是交易的關係。

如今她和傅令元之間已解決,她更加沒必要再和陳青洲過多往來。

“那……我走了。”阮舒禮貌地微微欠身,“這段時間打擾你了。”

“不客氣。”說完陳青洲稍有躊躇,“要不要和榮叔打個招呼再走?平常他的作息很規律,該起來了的,不過這些天感冒,所以睡的時間多點。”

阮舒毫不猶豫:“那就不要吵醒他,讓他休息。”

她真不敢麵對黃金榮。少不得要被他她失蹤這段時間的情況,也必然要被他再碎碎念她搬出去住的決定。

陳青洲笑了笑,故意露出一副頭疼的神色:“那他要是問起你的情況,我是該撒謊說她你人還在令元那兒,還是該如實相告你已經搬去你朋友家了?”

這個阮舒其實同樣有些傷腦筋。之前和黃金榮約好了,她搬出去之後一周來一趟和他吃飯的,但現在……她又想反悔了……

忖了忖,她暫時沒能想到太好的辦法:“那就還是先說我在傅令元那兒,等實在瞞不住了,你再告訴他我在我朋友那兒。”

能拖一天算一天,走一步算一步吧。

至少最近這幾天,她一點兒不想見人。

“好,就按你的意思。”陳青洲了然她的心理,也不多說什麼“有需要邦助再找我”之類的話。

這樣幹脆又簡單,阮舒很舍予服。

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榮一在客廳等著,手裏捧著棉質睡袋:“阮小姐,這是你的刺蝟。”

正見科科的小腦袋露在睡袋外頭,一對黑溜溜的小眼睛一瞬不動地盯著她瞧。

倒是把它忘記了……阮舒怔著沒吭聲。

榮一向陳青洲投去求助的目光。

陳青洲收著阮舒的神情,道:“你之前沒說過怎麼處理,後來就因為去陸宅出了事兒,不曾回來,所以榮一一直邦你先養著。如果你不方便,我讓榮一找個機會將它還回去給趙十三。”

“噢,好啊,謝謝……”阮舒似有若無地點頭。

成精了似的科科貌似又聽懂了他們的對話,忽地縮進睡袋裏。

阮舒拖著行李箱往外走,幾步後又停住,回頭,衝榮一伸手:“把它給我吧。我自己處理。不用再麻煩你們。”

榮一忙不迭將睡袋遞到她手裏。

科科幾乎是第一時間重新探出腦袋。

阮舒輕描淡寫地瞥它一眼,拉開她手臂上的挎包,將科科的睡袋裝進去,然後再拉上拉鏈,隻留它腦袋的那一截在外麵給它透氣。

“那我走了。”她道別。

“好。”

陳青洲淡淡一笑,隻送她到別墅門口為止,回到二樓的臥室,看著傅清辭安靜的睡顏,他躺回她的身邊,用力地抱住她,密密匝匝地吻她。

很快傅清辭就被他吵醒,很不高興地抵製他的侵略:“你有完沒完?不給人休息的時間,再好的精力也受不住你的折騰!”

陳青洲掰正她的臉,目光籠罩住她:“如果十年前我願意為了你退一步,願意為你洗手不幹,我們現在是不是還能好好的?”

傅清辭應聲愣怔,對視著他清黑的眼睛,腦中忽而浮現去年在榮城傅家老宅門口的橋上,她和傅令元之間的對話。

那會兒她勸傅令元既然結婚了就要給人家一個光明的未來,勸他回頭是岸。傅令元反詰她和陳青洲的這段關係中,她才是自私的那一個,嘲諷她從未為陳青洲的處境考慮過,考慮陳青洲若當真為她放棄陳家的一切,隻會被趕盡殺絕,根本沒命陪她有什麼未來(可回顧第086章)。

當下她雖惱羞成怒,但回去後一個人認認真真地思考過,她恍然傅令元說的是對的。

或許十年前的她真的太年輕,所以想法很簡單,除了那份對警察職業的堅守之外,也認著死理,覺得既然陳青洲假如真的愛她,就理所當然地該甘心情願為她做任何事。包括放棄他在青邦的一切。

十年的時間讓她經曆得愈多沉澱得愈多,她越來越發現生活不是選擇題那麼簡單,就算真有選擇擺在你麵前,也不是其中確定存在正確的、對的答案,也不一定會有直截了當的結果。它是一環扣一環的,你如何解答這道題,決定了你接下來麵臨的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