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肏你老母的!你們青邦不是很有能耐地自居二十多年的江湖老大地位屹立不倒,那防條子不是也應該特別有一手?還怕我們告密?”
早在龍霸天動手的第一時間,趙十三、栗青等人便也馬上要掐起來,還是傅令元揮手製止了他們,他們才保持住蓄勢待發的狀態。
傅令元自己則始終泰山崩於前而不動,盯著龍霸天近在咫尺的臉,從容不迫地用一根手指頭抵開龍霸天亙在半空作勢就要砸上來的拳頭,淡淡道:“現在早就不是用拳頭來解決問題的年代了。”
龍霸天嘲弄:“怎麼不說是你們青邦如今退化得連我們邦派的老祖宗都忘記了?”
邊說著,他邊環視一圈趙十三等人的隱忍,輕蔑地一哼:“一邦夾著尾巴的孫子!”
傅令元笑了:“你停滯不前的老舊思想,倒是從你父親拿兒繼承了個十成十。”
又是對比龍虎,龍霸天再次怒不可遏。
傅令元趕在他暴動之前突然在他耳邊低聲念出了幾個數字:“三,十四,十七,二一,二九。”
龍霸天一下子愣住了。
傅令元給了他一點反應的時間,才沉緩著嗓音,繼續道:“如果不夠,那麼還有五道口、南倉、三元裏、合什碼頭、嵩翼鞋廠。這幾個地方,龍老弟你不陌生吧?”
“這幾個地方,再加上那幾個日期,想必龍老弟更加熟悉。”
外人乍聽之下或許不明所以,但龍霸天非常清楚,那全是他們龍虎邦的幾個關鍵柱子!臉色已然難看得堪比黑鍋底。
傅令元從他的手中攥回自己的領子,整了整,神色肅冷:“龍老弟不用擔心,我們青邦不會做不道義的事情。我隻是想告訴你,不要以為你抓到了我們幾個場子的小漏洞,就真的握住了我們青邦命脈。你能玩的那些伎倆,我們青邦也能玩,而且能玩得更準更狠。隻是我們不屑這種手段罷了。當然,如果你們龍虎邦想要不義,我們青邦也完全可以不仁,奉陪到底,看看到時候是誰得不償失。”
龍霸天沉默了好一會兒,變幻著神色,旋即陰鷙吐字:“你威脅我?”
“你覺得是威脅?”傅令元已經緩了神色和語氣,聞言笑了笑,“龍老弟,我們青邦對道上的其他兄弟邦,素來主和不主鬥。”
龍霸天忖了片刻,麵泛一抹嘲色,問:“你們想怎麼主和?”
傅令元沒有回答,視線不小心又越過龍霸天,瞟見了206包廂裏的一幕:男人的腦袋低伏在阮舒的跟前……
……
12包廂裏,察覺聞野的指腹自她的唇角擦過,阮舒先是刹那的僵石-更,轉瞬瞳孔一縮,甩出手掌就對準他的臉頰摑去。
聞野早有準備似的,手掌輕輕鬆鬆地等在那兒,一把握住她的手,眼裏帶諷:“你看,我早說你們女人又作又賤,不對你來點小動作,你都是沒有反應的。”
這是他第幾次評價將女人籠統地概括為“又作又賤”了?阮舒心頭微動,如同窺探到他內心的秘密似的,態度忽而一變,別具深意地哂笑:“你曾經被‘又作又賤’的女人狠狠傷害過?”
話出口後,阮舒並未從聞野的臉上看到任何可以驗證她猜測的表情變化。
聞野倒是一言不合地又動槍。不過這回並沒有拿槍口對著她,而是他的另外一個習慣性動作,就是拿槍身托住她的下巴,微微抬高她的臉。
“我就知道我把相同的一句話多重複幾次,你就會這樣自作聰明。”他露出“如我所料”和“故意豆你玩”的嘲弄笑容。
阮舒:“……”
聞野的手指驀地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摩挲兩下。
阮舒原本沒怎麼在意,此刻他這麼一輕佻,她才記起自己的手尚被他握著,連忙就要抽回。
聞野反而握得更緊:“和之前一樣滑,看來你離婚沒離婚,對你的個人生活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把自己照顧得挺好的。”
“猥瑣!”阮舒淬他。
聞野好奇:“一般女人不是應該首先反應罵‘臭流氓’?”
“因為你比流氓更惡心。”其實潛意識裏是因為“流氓”這個詞她多用在傅令元身、上。
“隻是摸一下你的手就猥瑣了,那你之前親了我,該怎麼算?”聞野眯起眼睛。
阮舒的第一反應是呆怔——她什麼時候親過他了?
很快意識到,他所指的就是陸家私島上的醫務室裏的輕輕一碰。
可分明是他扯了她一把,他趁機揩油的,現在他反倒顛倒黑白了?
而且一提那次她就惡心。
就算隻是碰了一下也是惡心!惡心!惡心!
雖然她沒說話,但聞野顯然從她的神色間看出來味兒,饒有興味道:“嗯,你還記得。”
“你真賤。”阮舒在表情上呈現的分明是嫌惡,他倒是自個兒轉移重點在了記不記得的問題上。
聞野還是沒有生氣。
不僅沒有生氣,而且鬆開了她的手,也收回了托在她下巴上的手槍,像是瞬間對豆她失去了興致一般,坐回他的位子裏,睨著她:“你就不能正常一回?每次見我,要麼就跟死人一樣一句話不說,必須得我對你做過激的舉動你才有反應。有反應是有反應了,卻跟隻刺蝟似的,渾身豎著刺。一開始還覺得你新鮮有意思,回回這樣就真的沒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