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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你是我的男人(1 / 3)

空調的冷氣絲絲滲入,緩緩降下兩人的體溫。

但其實阮舒還是覺得挺熱的。因為傅令元的身體很熱,貼在一起更熱。

倒沒覺得黏黏糊糊。她還挺喜歡的。

傅令元寬厚的掌心在她的後背隔著薄薄的衣料輕撫:“知道不知道,你剛剛就是一隻突然渾身豎起盔甲的刺蝟。”

“不知道。”阮舒屈起一根手指,點了點他的心口。

無聲地勾了勾唇,傅令元順勢問:“我兒子真被你送人了?”

阮舒一頓,輕輕地“嗯”。

傅令元低下頭,咬在她的唇瓣上:“你一定沒舍得。”

“別自以為是。”阮舒推開他的臉,有些倨傲地嗆,“它現在確實不在我家了。”

“送哪兒了?”傅令元折眉。

阮舒抿一下唇,沒回答掀眼皮頗具釁味兒地覷他:“那晚我說要把它送人的時候,也沒見你關心它的去處。”

“我剛說了,你一定不會舍得。”傅令元凝著她的神色,眸子微眯一眼,洞悉了什麼似的,笑了,“不用撒謊了,你沒送人。‘現在確實不在我家’,你把它寄養了之類的吧?嗯?”

阮舒:“……”她覺得自己好失敗,不管在傅令元還是陳青洲麵前,好像總是被看穿,就連晏西那個小家夥也越來越不拿她當回事兒了……

她好幾秒沒說話,在傅令元看來等同於默認,他不禁輕笑出聲,下巴就著她的臉頰使勁地蹭兩下,也不再故意窘她,問:“你是來醫院看黃金榮的?”

心情隨著話題的轉變,一下子又恢複沉重。阮舒瞳仁微斂,淡淡地“嗯”,旋即有點嘲弄地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消息傳播得真是快。”

陳青洲所言果真不假,這會兒青邦的人差不多全知道黃金榮患了肺癌。今晚不會是個平靜的夜晚吧?雖然黃金榮目前的病情沒到那麼危急的狀況,但估計大家心裏頭都已經在計較著黃金榮過世後青邦內部的新局麵。

新局麵……

能有什麼新局麵……?

昔日的青邦三巨、、頭,徹底隻剩陸振華一人,陳青洲將更勢弱,陸家則更一家獨大。

“你有什麼想法?”明知不該問,阮舒還是開了口,“靖灃古鎮的那時候,陸少驄想殺陳青洲,你故意從中作梗,想留陳青洲一條命,是為了令陳家繼續對陸振華有所牽製,以維持住背地裏的三足局麵。現在呢?如果黃金榮真的……”

她發現後麵的話她講不出來。

傅令元垂著眼眸,眸底深沉,將她的所有神色和細微表情收入眼底,準確洞悉她的一切般。他的薄唇抿著絲極淺的堅冷,沉默數秒,啟唇,一語道破:“你最終還是認了陳家。”

“我沒有。”阮舒幾乎是立刻否認。

欲蓋彌彰的意味非常濃重,隻是她自己總是忍不清她自己罷了。

傅令元未與她爭辯,收縮手臂,箍緊她的腰。

阮舒側臉,埋進他的頸側,手臂攀上他的肩,緊緊地抱住他。須臾,她的嗓音悶悶地傳出:“我沒有認陳家……我隻是……我隻是……”

她滯住,她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自己對陳青洲和黃金榮的感情。

即便如此,傅令元也好像讀懂了她,沉緩道:“這很正常。人心都是肉長的。陳青洲和黃金榮確實待你不錯。”

阮舒攥著他的衣服——曾經她以為,她的心永遠可以很冷很石-更;曾經她以為,她不需要任何人施舍的憐惜和關懷;曾今她以為,她不需要友情不需要親情不需要愛情。

可最近她恍恍惚惚地反應過來,不知不覺無意識間,她竟然好像擁有了全部。

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於是從未奢望過。她覺得自己不需要,甚至於非常地抗拒。

如今,她似乎走到哪兒都不再踽踽獨行,她的人生沉甸甸的,如同一棵長滿果實的樹。

而她發現,這樣沉甸甸的感覺,比以前更好。

閉著眼睛深呼吸兩口氣,阮舒像是傾訴般坦誠相告:“榮叔生病,我心裏很難受。看到陳青洲……那個樣子,”她含糊了一下言語,才繼續,“我也很難受。”

傅令元沒有詳細追問,單純作為傾聽者似的“嗯”一聲,諳著了然的意味兒在裏頭,掌心在她後背輕輕拍,宛若哄小孩子。

阮舒的心暖融融的,趴在他的懷裏,腦子裏轉悠著許多事——華興和保健品,林璞和精神病院裏毀容的男人,晏西的存在和陳青洲的決定。一件件,全塞在心裏,她都很想和他敞開來說,讓自己不那麼憋能夠舒、服一些,可話臨到嘴邊,她還是止住了。

她沒有忘記,傅令元和陳青洲兩人從根本上講是對立的。縱使她和傅令元關係親密,有些事情,她依舊不能隨意告訴他。

無關信任。而涉及原則問題。正如她在陳青洲麵前,從不透露傅令元的事情一般,麵對傅令元,她也不能透露陳青洲那邊的事情。

仔細想想,他們兩個男人,竟也好像未曾擔心過她會向另一方泄密,該講的從不刻意避諱她。可其實她夾在他們中間,揣著兩邊的事情而說不得,有時候真的挺痛苦的。

但是之前她問他的那個問題,她仍然想知道答案。

“你還沒回答我。”

“回答什麼?”

阮舒覺得他是想要回避這個問題所以故意裝傻。她稍離開他的懷抱,凝視他的眼睛,重新組織語言,堅持問:“你如今在青邦內越立越穩,如果陳青洲再繼續勢弱,失去了對陸振華的牽製意義,三足鼎立維持不了,你是不是會除掉陳青洲?”

問這話的同時,她回憶起的是陳青洲告訴她的那一句:“我不殺他,就是反過來他邦陸振華殺我。”

她想她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應該就像她所分析的那般。若陳青洲的存在沒了價值,傅令元便可以毫無顧忌地鏟除自己霸業道路上的絆腳石,一舉兩得的是,傅令元還可借此事對陸振華進一步地表忠心。畢竟陳家之於陸振華而言,才更加是眼中釘肉中刺。

傅令元折眉,隱約彰顯出不高興:“阮阮,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我不是想管。”阮舒搖搖頭,“我不是要幹預你的決定,我的立場還是沒有改變,不會參與你們的利益爭奪。我隻是單純地想知道,想知道你對陳青洲是否也存有殺心。”

傅令元眼睛危險地輕眯一下:“也?”

阮舒聞言愣怔,才意識過來自己無心間的言語漏洞。穩了穩,她準備將這個“也”字解釋為陸振華對陳青洲的殺心。

然而沒等她張嘴,傅令元率先冷笑:“他倒是坦蕩,沒瞞你。”

顯然,他已經調查出槍擊事件有陳青洲攪混水的份。阮舒倒是慶幸自己剛剛的話沒機會說,否則多犯傻。仔細想想也對,連她當時都會多一份心眼懷疑,何況做為當事人的傅令元。微垂一下眼簾,她淡聲:“嗯。他沒瞞我。我問了,他就跟我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