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振華聽言瞟了眼陸少驄。
一旁他的心腹道:“光就林氏的這檔事兒,要解決不是太難,和皇廷一樣都是子公司,及時斬尾便可,母公司不用連帶責任。而且目前看來,僅林氏一家曝光,不若皇廷幾乎每個場子都被掃蕩,損失慘重。隻需其他的子公司像現在這樣避避風頭。”
“反正就是推出林承誌。”陸少驄一言以蓋之,“這家夥好解決。讓他去背黑鍋,反正是在他的工廠裏搜出毒的,我們允他條件,給他準備詳實的供詞。”
“有個問題需要注意。”傅令元插話,“不管怎樣都是三鑫集團旗下的,接連兩次失察,還都是涉毒的大案,即便警方未坐實任何證據,在風評方麵在所難免引人遐想,對三鑫集團的形象不利。”
許久不曾言語的陸振華頷首讚同:“嗯,令元想的是對的。目前網絡上已經傳出相關的負麵言論,公關部在竭力和海城各大主流媒體打招呼。另外,三鑫集團的股價又開始波動了。”
“這個時候最怕再添一筆黑墨。”傅令元沉聲。
陸少驄淬一口:“都已經暫停所有路子避風頭了,還能再怎樣?”
陸振華的心腹從門外剛拿到最新情報進來,俯身湊在陸振華的耳邊一陣低語。
不知說的是什麼,陸振華的表情倒無絲毫波動,依舊處變不驚穩若泰山,徐徐扣著茶盞品茗,接著方才的話題道:“那就歇一歇緩一緩,多做些維持公司形象的事。錢總是有的賺的,不著急。”
鷹隼般的眸子劃過精光:“我們內部有些積壓的問題,也該處理掉了。”
意味濃重。
傅令元的眸色不易察覺地一深。
陸振華貌似牛頭不對馬嘴地換了個話題:“軍火庫又該添加儲備了。上一回阿元你從董老板手中為青邦購回來的家夥非常精良,全都分配給了長老會和各大堂。這次要填充庫存,需求量比較大,所以我們就直接從S那裏走貨。”
陸少驄對S還記恨著:“我和阿元哥去交貨的那次,若非S多管閑事,泰國佬也不會以為是我們叫來的警察!”
心腹笑了笑:“小爺,應該說,若非S先生敏銳,發現了警察的蹤跡,我們兩夥人可能都要被警察搗了。”
陸少驄哧聲:“搞得好像他特意邦了我們似的,也就是根牆頭草。”
傅令元亦糾正道:“S那不叫牆頭草,他作為軍火商在我們邦派之間是獨立的,不偏邦,但都結交情。這種人我們要拉近關係,可合作可利用,心裏也可不屑,但就是不能得罪。”
陸振華雖未置一詞,但在這番話之後目露讚賞。
陸少驄囁嚅兩下嘴唇,沒再說什麼。
有傭人在這時進來詢問:“老爺,夫人讓我來問問傅先生是否留下來一起吃晚飯?”
陸少驄邦忙回答:“留,怎麼不留?阿元哥好久沒和我們吃飯了,讓廚房好好準備,阿元哥的傷還沒好,該補的補,該忌口的你們都別讓做。”
說著他轉向傅令元:“也順便留下來過夜吧。明天不是要隨我媽上山拜佛?吃完晚飯再回去怪麻煩的,正好明天早上一起出發。我遣人去把小雅也接過來,省得你晚上沒人伺候不方便,明天也能跟在左右。”
傅令元勾著唇拿斜眼覷他,沒有拒絕,手肘朝他的肩膀橫了一下:“難為你為我考慮得這麼周全。不過怎麼說得我好像離不開女人似的?”
陸少驄哈哈哈地笑了兩三聲。
…………
夏日的天晚上七點鍾的時候還沒全黑,阮舒出門夜跑,習慣性地又跑到河岸對麵去。
公共健身器材區依舊很多人。放了暑假,小孩子更多,鬧騰得也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