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瞬小雅便跑到傅令元的身邊,半挽半扶上傅令元的臂彎,傅令元則虛虛攏了一下小雅的背,噙著笑意轉而手掌撫上小雅的額頭,邦小雅擦汗,動作自然而親昵,眼神寵溺。
阮舒怔怔站在那兒,呼吸急促著,仿佛快要窒息,連思維都像陷入泥沼中停滯住,盯著眼前傅令元所謂的逢場作戲的畫麵,交錯著小雅身、上的那些痕跡。
是因為陸少驄也在……是因為陸少驄也在……他得B真,他得演戲……
嗯,是這樣的……
可自我催眠貌似並沒有效果,她又堵得快要原地爆炸了!
橫刺裏驀然一隻大掌捉住了她摁在柱子上的手,並就勢拉了一把她的身體。
猝不及防下,阮舒被迫站直,正視麵前的男人。
灰色的僧衣,光、溜、溜的腦袋,此時此刻微低著頭,握著她的手指瞅了兩眼,然後送至她跟前讓她自己瞧:“你的指甲哪兒得罪你了?”
阮舒盯一眼,才發現是自己剛剛無意識中使了勁兒,指甲全在柱子上磨得出了白沫兒,小指的那截兒甚至打了折,可能因為韌勁在,也可能因為還不夠用力,倒是沒斷。但白瞎了她花錢修的指甲,回頭又得重新拾掇。
“還是說,得罪你的另有其人?”邊意味深長,聞野邊轉身探向之前她偷看傅令元的方向。
阮舒本能地就想阻止他,但率先發現傅令元等人已離開,遂作罷,抽回手,後退兩步和他拉開距離,眸光冷冷:“所以臥佛寺就是你的藏身點?”
聞野撇了下嘴,好像是不滿她的迅速收手,站近她一步:“想報警讓警察來抓我?”
沒忘記上一次分開時他吃她的那一下豆腐,阮舒真想立即給他兩個大耳刮子,奈何也隻是想,畢竟她打不過他……的槍。
鳳眸往他身、上逡巡,警惕地提防他時不時就亮出來家夥,最後她看回他的臉,心平氣和道:“我沒興趣給你找警察。你繼續修行吧,我也有事要辦。”
說罷繞開他要走——話說一燈大師的徒弟還沒安排過來……?
後頸的領子突然揪被提拽一把,拉回她。
“你幹嘛!”阮舒氣咻咻地一掌甩開他的手,連同方才積蓄的火氣一並出來躥了躥。
她的T恤是七分袖,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底下搭著牛仔褲和板鞋,整個人看著年輕朝氣許多。聞野居高臨下地睨她:“你不該不懂,越是這樣不待見一個男人,越會勾起男人對你的興趣。所以我隻能認為你在故意勾我。”
阮舒:“……”嗬嗬,還是整個一自戀狂魔。
“隨便你怎麼想。”不想和他浪費時間叨叨。
後頸的領子又一次被聞野提住,將她往相反的方向的拽:“這邊,你不是要去無明閣?”
阮舒頓住,yu圖出口的“你怎麼知道”在反應過來之後及時止住,轉而問:“一燈大師讓你來的?”
“那個老禿驢還沒本事能請得動我。”聞野掏了掏耳朵。
“……”老禿驢……?阮舒嘴角抽了抽——他還真敢亂叫。
“是給你麵子,特意現身和你聚一聚。”聞野朝她傾身,說湊近就湊近了。
阮舒第一時間往後並亙起手臂繼續和他保持距離,冷臉質問:“你和一燈大師什麼關係?”
都能稱呼“老禿驢”,應該和一燈大師很熟。之前她納悶聞野怎麼就能夠躲在這裏,如此看來,是走的一燈大師的關係?可一燈大師究竟知道不知道他是個國際通緝犯?如果知道,那豈不是故意窩藏恐怖分子?
“這是對我感興趣了?”聞野摸了摸他自己的大光頭。
又自戀上了。阮舒翻個大白眼,不動聲色地掃了圈身周——兩個便衣警察不知跟沒跟上,這麼大一個立功的機會就在眼皮子底下,希望別錯過……
聞野收著她的表情,要笑不笑一下,走在前麵帶路。
握緊手心的鑰匙,阮舒略略一考慮,最終選擇跟上——難得摸到個線索,還是今天就給辦了,否則心裏硌得慌。
拐角,黃色的僧衣衣角又探了探。
…………
遠遠目送阮舒的背影,栗青假裝上完洗手間回去殿裏,餘嵐正和一燈大師說著話,陸少驄在一旁立著,傅令元則稍靠後一下,倚靠在殿內的柱子上,小雅安靜地陪著。
栗青站回傅令元空著的那側,偏頭和傅令元無聲地交換一個眼神,表示已經遣了個保鏢小心點跟去看看情況。
栗青有些無奈——因為阮舒身邊有便衣,他們暫時就沒再安保鏢過去,陳青洲的保鏢則沒義務向他們這邊彙報消息,以致於沒能及時了解原來她今天也來了臥佛寺。直到剛剛才發現……
傅令元折眉,眉心沉冽。
…………
今天聞野倒不像先前幾次總自戀個沒完,下山的一路都未再出過聲兒,阮舒耳根子清淨地隨他來到了無明閣。
進了無明閣,聞野就兀自找了凳子坐,雙腳抬到桌麵上,像個二大爺似的,給他自己扇著風。
守閣的沙彌迎上前來:“這位女施主,請問有什麼能邦到你的?”
阮舒把手中的鑰匙遞給他:“麻煩,我想開這把鑰匙對應的櫃門。”
很快她記起,又追加著補一句:“方便的話,請也邦我查一查,是什麼時候來存的東西。”
沙彌拿著鑰匙,根據上麵的梵文去翻閱。估計時間跨得太長,他爬了個梯子,找到了書櫃子的上方,才抽出來一本箋紙冊子,查詢了片刻,告知了一個日子。
阮舒在心中默默串了一下,發現和她猜測得一樣,的確和皈依儀式同一天。
十年前,來南山度假別墅的第一天,莊佩妤來過一趟臥佛寺,並帶回了那串佛珠。第二天,就是她被林平生糟蹋的日子……不久後,莊佩妤就來這裏存東西、拿鑰匙供奉長明燈,最後成為在家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