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上她的後背便朝他的胸膛壓。
又企圖占她便宜?
按在榻上的手摸到方才被他踹了一腳之後掉落的防狼棒,阮舒眸底生冷,掄起棒子不管不顧就要往他臉上砸。
聞野被迫鬆開她那隻手的腕,轉而握住她這隻手的腕,抵住她的落勢,欲圖朝旁側拐,阮舒騎在他身、上,雙手握緊硬是要把棒子戳他臉上——也是夠了!以為她好欺負是麼!
她卯足了勁兒,其中一隻腳的膝蓋甚至曲起要去撞他的襠。
聞野冷冷一笑,首飾盒一扔,同樣兩隻手桎梏住她的手,反身將她壓在下麵,霎時反了個方向。
阮舒的後腰恰恰硌到首飾盒,手上繃著的勁兒就給鬆了。
“不自量力。”聞野搶過防狼棒,居高臨下地瞰著她吃痛的表情,皺了一下眉,“閃腰了?”
“滾!”阮舒一胳膊摑出去。
聞野稍往後仰身,她的手掌甩了個空。
“還想自討苦吃?”
聞野說著便要拉她起來。
阮舒打開他的手,摸索出首飾盒,單手撐著腰兀自從榻上坐起來,又捋了捋自己掉落頰邊的發絲兒。
聞野已落地站到地上去,忠告似的說:“女人不要隨隨便便和男人動粗。吃力不討好。”
他還有理了?阮舒冷嗬嗬,皮笑肉不笑地怒視:“請大師以後自重。佛門清淨之地,就是被你們這種人給敗壞的。”
她現在非常懷疑臥佛寺是不是個掛羊頭賣狗肉的地方?一燈大師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才會收留聞野?難道在出家人眼中真的不分好人壞人眾生平等?或者說諸如一燈大師,都更喜歡如聞野這種傳統世俗上的惡人,渡化他們,能修得更高的功德?
正忖著,麵前遞過來那枚虯角扳指。
阮舒抬眸。
聞野的單手亙在身前,灰色的僧衣袖子完全遮擋了他的手,另外一隻手則就捏著扳指。他眼睛低垂,審視著她:“和你的首飾盒一起收好了。”
他這個樣子還挺認真的。阮舒有點不認識他,顰了眉,沒接:“我留著沒用。還你。”
聞野又不耐煩了,不耐煩地抓起她的一隻手,硬是塞進她的手心:“我送出去的東西,從沒有收回來過。”
“你願意給,我不願意收。”阮舒臉色並不好看,“東西來曆不明。問你你又一問三不答。”
“不會害了你。”聞野嘲諷,旋即問,“你是不是還有個妹妹?”
阮舒一愣,眸色立時冷下來——他如今還真把她調查得一清二楚。
“和林家生的那個,前段時間剛犯事。是不是?”聞野向她確認。
阮舒眉眼凜起:“你覺得你不講清楚你的意圖,我會回答你?”
聞野雙手抱臂,盯著她,忽地又道:“比起你妹妹,你的爹更有能耐點。”
一語出,阮舒不禁臉色微變——他……他知道……?
怎麼會?怎麼可能?莊佩妤和陳璽的關係非常隱秘不是麼?陳青洲不是還說她和莊佩妤的檔案不知道為什麼在警方那兒封存住了,所以他當初才卡在城中村找不出人。聞野明明是個局外人,如何知曉?
不對不對,他詐她!
斷定之後,阮舒斂住表情不接茬。
聞野卻似已將她方才那一瞬間的崩裂納入眼中。他俯低身子傾近她兩分,一字一頓地揭穿:“你是陳璽的女兒。”
阮舒徹底冷靜不了了,下意識地便往後縮了身體,警惕非常——瘋了!他到底是什麼來頭!又想幹什麼!
聞野貌似很喜歡看到她的不淡定,一番饒有趣味地觀賞,然後重新站直,洞悉她的心理,說:“放心,我不稀罕參與你們海城的破事兒,也沒空理會。”
話已至此,阮舒確認他是真的知道了。
“誰告訴你的?”
“愚蠢的問題。”
聞野評價,掏掏耳朵,說他自己的話:“行了,認親結束。沒什麼事,你可以走了。你身邊的兩個便衣看著真是礙眼。”
阮舒不意外他知道有警察跟著,心底琢磨著“認親”二字,鳳眸眯了眯:“你也是莊家人?”
“自作聰明。”聞野又以高高在上的口吻對她的猜測做出評價,轟人道,“不走?不走就別怪我把剛剛沒做完的事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