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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1、恍惚(1 / 3)

淡雅嫻靜溫柔大方地麵對眾人,隻在看向傅令元時,才綻開一絲小女人狀的恰到好處的嬌羞。

樓梯精致,一男一女攜手同行,全場的焦點。

阮舒微仰頭,定定地注視,忽然在想,她和傅令元還是夫妻期間,從未陪他參加過青邦內部的宴會……

陸少驄帶她來的位置在最前方,毫無人影遮擋,也沒人敢遮擋,她的視野清清楚楚,相信傅令元也能一眼察覺她的在場。

但傅令元的目光特別寬泛,隻在落向陸少驄時,稍帶平淡無奇地拂過她一下罷了。

兩人自樓梯上下來後,停在樓梯前方特意流出的一片空地上。傅令元轉身,和小雅麵對麵而站,抬起手輕輕搭上小雅的背。小雅亦如是。

不瞬,華爾茲舞曲的音符如迸裂的水銀流淌而出,歡快而愉悅。

華燈璀璨,如夢如幻,兩人就在其間翩然起舞,宛若一對璧人。

身周人群中,恭維的話不絕於耳。

“小雅嫂子真漂亮。聽說私底下人也很溫柔,從來不擺架子。”

“廢話,傅老大的女人,能差麼?”

“傅老大和小雅嫂子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不知道什麼能喝上喜酒。”

“……”

陸少驄也不吝嗇誇讚:“小雅嫂子平時不化妝就好看,這正經一打扮起來更加驚豔脫俗。”

“不過,在我眼裏,阮小姐你才是最漂亮的。”他笑著追加,偏頭看她。

阮舒微抿著唇,神色清淡:“陸小爺謬讚。”

一支舞結束,小雅略略欠身暫且下了場,陸少驄低聲說了句“阮小姐等我一會兒”,便換到場地上去和傅令元站到一塊兒,兩人對著周圍的青邦的弟兄們各自一番發言。陸少驄除了代表他自己,還代表陸振華,因為今天有事沒辦法過來露個麵。

和阮舒以前出席商界宴會的那種發言場麵不同,傅令元和陸少驄都不是演講式的,好像和大家都打成一片彼此非常地熟,所以是交流式的,往往他們說話期間會有人故意插科打諢,場麵活絡而熱鬧。

而這個時候會發現,江湖氣息濃重,與一開始所見的類似普通商務宴會的感覺略有差異。

阮舒很早就從最前麵的位置退了出來,留給青邦的弟兄們有更親近他們的傅老大和陸小爺的機會。

當然,在場的也並非所有人都湊上前對傅令元和陸少驄眾星捧月似的,另有幾個同是堂主身份的人不遠不近。而陳青洲就含著淡笑在和那幾個人邊遠觀傅令元和陸少驄,邊交談著什麼。不多時,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衝她掃過來。

阮舒淺彎唇角,似有若無地隔空回之以笑意——方才收到他的消息,約好了生日會結束後或許能拐去醫院看一看榮叔。

視線再轉回去,那邊傅令元和陸少驄的發言結束,下來和大家挨個輪著過去敬酒。

發現陸少驄四處張望,像是在找她,阮舒忙不迭要避去洗手間,拐彎的時候,險些和一位服務員撞個滿懷。

服務員托盤裏的好幾隻空酒杯搖搖晃晃,見狀阮舒條件反射地伸手試圖邦忙扶穩,服務員自己眼疾手快,輕鬆地轉了半圈的身子便穩住。

阮舒鬆一口氣:“抱歉,我剛剛沒留意。”

“沒關係。誰讓你是寂寞人妻。”

這熟悉的聲音……這熟悉的稱呼……阮舒一怔,服務員抬眸與她對視上,眼睛放電似的眨了眨單邊,兩撇小胡子往兩邊翹得非常飛揚。

阮舒:“……”這家夥不是在臥佛寺修行麼!怎麼又出現在這裏了?!

“我有一堆的杯子要洗,先去忙了,洗完再找你敘舊。”聞野未停留,端著他的托盤便離開了。

阮舒懵一秒在原地,反應過來他的話,不禁暴汗——敘個鬼!她才沒有舊和他敘!

少頃,待她從洗手間出來,前麵恰巧走著兩三個剛從男洗手間出來的人,邊走邊聊著話,議論的八卦中心正是小雅。

“小雅嫂子的出身不太幹淨吧?出來賣的大學生,被傅老大看中的。”

“嗯,是出來賣的,不過她運氣好,第一次就遇上傅老大,是傅老大開的苞,後來就一直跟著傅老大了。所以不能說不幹淨。總比傅老大的前妻來得強多了吧?”

“這兒說得對。其實我們要不是非有處、女情結的,一般都不會在乎自己的女人以前跟過幾個男人,而且老道點的還挺好,否則處、女沒經驗,上得很不爽,連身體都不懂自己翻,跟殲屍似的。但傅老大的那個前妻名聲也太爛了點,我們再不講究,也不能服一個蕩婦當我們的嫂子。”

“好像傅老大也是頭回碰雛兒吧?”

“是的吧?看來小雅嫂子雖然外表清純,其實很有過人之處,開苞夜就讓咱們傅老大食髓知味,緊緊地被栓住了,念念不忘。”

“這事兒在咱們青邦都不是秘密了。傅老大不是有那啥習慣麼?那小雅嫂子的身板你們也看見了,有點弱,差點沒經受住折騰。那個時候傅老大和那個前妻還好著的吧?後來那個前妻流產坐月子期間,不都是小雅嫂子跟在傅老大身邊?傅老大管教得好,那個前妻肚量還是蠻大的。”

“她肚量不大能行麼?都破成那樣了。不是處沒關係,不能給男人戴綠帽啊。”

“噓,你要死是不是?戴什麼綠帽?這是在挑撥傅老大和小爺的關係。小爺今天還帶那女的過來了。”

“……”

幾人拐了彎離開走道,聲音漸遠,直至消失。

阮舒定著身形,立於原地,腦子裏嗡嗡嗡,回蕩的卻不是她自己被看低的那些話。反正被羞辱得已近乎麻木了。而是傅令元和小雅的內容。

彼時她坐月子期間,小雅就存在了,她從趙十三那兒已得知過。可聽剛剛那群人的意思,小雅和傅令元有交集,要再往前追溯……?

雛兒……開苞……開苞……

阮舒側身,往後一步,脊背靠上牆壁——她……好像從沒有問過傅令元,小雅是他從哪兒找來的……他肯定不會臨時隨隨便便找個女人的……所以這個女人真的是以前經他的手開苞的麼?還有,還有……傅令元是信任小雅的?他和小雅人前是逢場作戲,那麼人後如何相處?小雅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角色定位所以才能配合傅令元演戲?可那次小雅親傅令元,按傅令元的說法在他意料之外,這豈不是互相矛盾?……

好多,好多問題。阮舒闔了闔眼皮,痛苦地揉了揉太陽穴,思緒依舊無法控製,那些因為信任傅令元而不曾去挖底不曾去追究的問題統統跑了出來,覺得腦袋快要炸開了似的。

傅令元擅長放煙霧彈的,或許他和小雅之間的說法,都是他自己散播出去的,就像以前她和他在一起時,他不也散播了許多謠言?——理智的聲音被擠壓得有些微弱。

那麼多問題,她現在無從問傅令元。但其中有一個,她必須立刻馬上有答案,她等不了了……她要知道……她要知道……

掏出手機,她撥通了趙十三的號碼。

“阮、阮、阮姐!”趙十三明顯意外,緊張得直結巴。

阮舒不給他任何防備的時間,單刀直入:“你們老大是什麼時候給小雅開苞的?”

趙十三中了她的計,一下被套出話:“啊?阮、阮、阮姐,你知道了……”

腦袋像被錘子重重掄了一下。阮舒臉色應聲一白——真的……做過了……

“什麼時候?”她重新著問,這一回真的是問這個問題本身了。她記得,在醫院的病房裏,趙十三當時要再說什麼,被栗青搶話阻止了,就是相關的話題……

趙十三大概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所以回答得很幹脆:“是阮姐你和老大在榮城那會兒,阮姐你好像和老大吵架了。老大的心情不太好……”

榮城……吵架……心情不好……

好遙遠的回憶……卻又是清晰如昨的回憶……

是……除夕的前一天?

那天啊……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好好養傷。”

掛斷電話,阮舒順著牆壁,蹲到地上。

是啊,那天他剛和傅家斷絕關係,心情不好,在車上他想要她,她因為沒帶藥在身邊,所以不給他。他送她回酒店,就和趙十三走了。

她等了他挺久,沒等到,當時便猜到,他是去找其他女人瀉火了。

然後……他第二天早上回來的,她偷偷吃了藥,遵守自己的承諾,和他做了。事後她還提出過,僅此一次,往後他在外麵做完其他女人的三天之內都不許碰她。

嗯嗯……對的……就是這樣的……瞧她果然記得很清楚……

所以,原來小雅……

阮舒兩隻手臂抱住自己,雙眼有些無神。

是小雅……先小雅,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