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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7、他不會來的(2 / 3)

這邊的船上,戴上大胡子的呂品遠遠望著傅令元的身影,很滿意地笑了一下。

…………

不死心,又給阮舒注射了一劑藥。等了片刻,她倒是神智不清著,好像還在做什麼噩夢,然而問她話,卻再也沒能如一開始那般能開口。

譚飛踢了她兩腳。

“算了。”身邊的黑影說,“就這樣吧。我先上去,既然平和的方式不行,你可以用你的辦法撬開她的嘴,我知道你想發泄你的恨意,這是答應過給你的交換條件,怎樣都對待她都隨便你。前提是不能把她弄死,我要的答案還沒到手。我等著看結果。結果出來之後,我們雙方的交易就結束。即便你往後落入警察手中,也與我們無關。”

譚飛沒有說話,默認上述的話。

黑影最後看了一眼地上的阮舒,麵露一絲淡淡的不忍,但僅僅稍縱即逝,未再逗留,由譚飛從一道暗門送出來。

回到地麵上,周圍全是草叢灌木,遮掩得隱蔽,叫人完全察覺不出來,自己的腳底下其實住著人。

等在外麵的兩個親信問候。

黑影扭頭,背後,不遠不近地隔著一堵圍牆,是黑漆漆的譚家別墅的輪廓。

轉回來,聽其中一個親信道:“我會守在這裏,一旦出現異常,即刻解決譚飛。”

黑影點頭,攜剩餘的一個親信朝後方繼續前行,穿過樹林,坐上等在那兒的掩藏在黑夜中的車。

車內電腦所呈現的監控畫麵裏,譚飛剛回到那間屋子裏,站在阮舒麵前,從腰間抽出皮帶。隔著屏幕,仿佛都能看見他眼睛裏充血般的恨意。

黑影暫且關掉了聲音,將監控畫麵交給親信,自己則別開臉,眼不見為淨,嘴唇嚅動,默默地念念有詞。

…………

“二爺,”榮一剛聽完手底下人的彙報,回頭向後座裏的陳青洲彙報,“別墅裏的密道,之前警察已經查封過一次,我們的人循著標記,把裏頭摸了個透,都沒有發現半個人影。翻過三遍了,就差把別墅拆掉了。”

“那就把別墅拆了。”車內沒有開燈,陳青洲隱沒在幽暗之中,隻能從他的聲音感覺到他此時此刻快到極限的容忍。

榮一默了默,未接茬。

這大半夜的,就算想拆,也得耗費時間,最重要的是,誰也不曉得別墅裏究竟是在守株待兔,所以根本不敢遣派太多的人過去。現在在別墅裏抹黑找人的,是臨時調來的幾名陳家的死士,為的就是害怕萬一落入對方的手中。

自打龍霸天一事,出現了一個透露消息的叛徒。陳青洲雖親手處置了,但對手底下的人已不如以前放心。今日之事,明知有詐,還是不得不來,隻能步步謹慎。

而上一次啟用死士,讓死士露麵,是十年前,最終得以成功護送陳青洲逃離海城。

十年前的那批人幾乎全軍覆沒,這一批是十年間老舊交替新培養的。原本該不到性命攸關之際不得使用,陳青洲破例而為。但其實死士的功能並不擅長在找人。

“二爺,”榮一又開口,“傅老大會不會搞錯地方了?會不會大小姐不在譚家別墅?譚家別墅不是都已經被警察抄過了?現在又聯係不上傅老大……”

“他不會搞錯地方的。”陳青洲的聲音恢複了以往的平穩。

榮一頓了頓,猶豫著建議:“要不,我們還是報警吧,警察能夠比我們更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別墅裏,找起來更方便,裏頭的那些密道,警察比我們更清楚。另外,有警察忙裏忙外,進進出出,多少能起到震懾人的作用。對譚飛和幕後操縱之人的心裏都能造成壓力。”

“造成壓力,然後就轉嫁到小阮身、上……”陳青洲接話,語氣嘲弄。

榮一被堵了一下——自家二爺又開始犯老毛病了。當年他和趙十三分道揚鑣選擇跟隨陳青洲,很重要的一點原因在於陳青洲在各種權衡利弊之中比傅令元更有人情味。但不得不說,這點人情味,有些時候太容易成為他的累贅。

目前的情況自不必說,就拿之前的傅清辭當例子,雖也心疼他為形勢所迫放棄了十多年的感情,但從客觀理智上來講,既然最終都是要犧牲掉愛情的,他如果少點優柔寡斷,早點放棄,早點聽從黃金榮的話,利用聯姻為自己圖謀,處境必然比現在好很多!

“走,去譚家別墅。”陳青洲忽然坐直身體。

榮一怔了怔,阻止:“不行!二爺您絕對不能現身!您要真的出現了,那就真的是不顧大小姐的安危了!”

“去譚家別墅。”陳青洲望向窗外黑黝黝的一片,“沒人出現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他們的誘餌,必須有一隻合情合理的魚上鉤。令元是來不了的。即便他今天沒被其他事耽擱,他也絕對不會出現。隻能我去了。”

“二爺!”榮一扣死了所有的車門鎖,“您是要暴露大小姐和我們陳家的關係嗎!而且您現身了,譚飛就一定會放過大小姐嗎?!”

“不一定會暴露。”陳青洲平靜道,“小阮和佩姨的資料始終封存著,就算我和小阮扯上關係,一般人也不會無緣無故就往親屬關係猜測。我可以像少驄一樣,作為小阮的一名愛慕者存在。”

榮一愣怔,倒確實從未往這方麵考慮過,好像挺具可行性的。但馬上他便想到另外一個問題:“您要和大長老家聯姻的!以前的感情,都無所謂。但不能在即將結婚的檔口,爆出還和其他女人有染的流言,您讓大長老的臉麵往哪擱?今天您為了大小姐,臨時推遲了拍婚紗照的日程,已經是非常讓人詬病的舉動了!”

陳青洲安靜一瞬,堅持道:“先開過去到譚家別墅。”

“二爺!”

“我隻再重複最後一遍。”陳青洲冷聲,“去譚家別墅。”

榮一閉了嘴,沒再堅持,悄悄伸手拿手機。

…………

阮舒臉頰貼在冰冷的地麵上,一動不動地趴著,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細細的縫,看著紅紅的血,沿著皮開肉綻的手臂,緩緩地流下來,彙聚成一灘,近在她的咫尺。

除了手臂,還有脊背,後腰,雙腿,全都傳來火燒般的劇痛,她懷疑,自己的皮膚可能沒有一寸還是完好的了。

男人的腳又走過來,靠近她,停定在她的跟前,踩在她的血上。

阮舒甚至能看見血液輕微地飛濺起來。

不瞬,“啪”地一聲,撕裂了空氣,帶著先前已接受過的無數遍的火辣辣的劇痛,再次用力地落在她的後背。

阮舒以為自己該麻木的,然而並沒有,整副身體緊縮生疼,五髒六腑都要痙攣一般。

數鞭緊隨其後不停歇。

阮舒以為自己會昏厥,然而還是沒有。

要是麻木該多好……要是昏厥該多好……要是,就這麼死了該多好……

雙眸略微無神地盯著他的鞋尖,豆大的眼淚毫無知覺地從她的眼眶裏溢出,模糊她的視線。

不想在譚飛這種人麵前示弱。可她的身體仿佛已經不屬於她自己。什麼都無法受她自己控製。

譚飛蹲下身來,頭低得都要學她把臉貼在地麵上,似在觀賞她痛哭的表情。

露一抹譏嘲,他突然湊近過來,緩緩地吐字:“賤人。”

第一次聽他張嘴說話。兩個字的聲音特別地厚,發音有點類似大舌頭,但每個字的尾音感覺沒發全就斷掉了。

也因為此時這樣怪異的角度,阮舒看進他的口腔裏,看到他短小的半截舌頭。

嗬嗬。她撐著一口氣,艱難地回應:“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