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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所愛隔山海(1 / 3)

陳家十來餘人,一共用去四輛車——陳青洲、榮一、大痦子臉和另外兩名陳家下屬挾持陸少驄上同一輛車,一輛車前行開路,兩輛車斷後。

緊隨其後的自然是傅令元等人,帶上了那對母女。

雙方達成的協議非常簡單,必須等到陳青洲離開了他們的伏擊範圍路段,再交換人質。

但其實陳青洲依舊不占優勢,首先在人數上的差距便極大。除了人質方麵能掣肘之外,他沒有能和他談條件的優勢,而偏偏人質方麵雙方是平等的,隻能交換回來而已,其他的再多提不了。

所以一路上陳家的車廂內的氣氛依舊緊張而壓抑,唯一欣慰的隻是,活命的幾率比先前躲在小樹林裏時要大。

陸少驄手臂上兩道槍傷和一道刀傷都在不斷地流血,他捂著,壓抑不住痛苦不堪的呻吟。

榮一右肩上中的那一槍同樣不斷地流血,手頭根本沒有可以處理傷口的工具,下屬隻能依照榮一自己的要求,先用從衣服上扯下來的布條將他的傷口緊緊地包捆住,試圖減緩傷口的出血速度。

陸少驄除了腦門上被抵了兩把槍之外,根本沒人管他是否會流血過多。他疼得意識都開始有些不清醒了,瞥著榮一,抱怨地道:“就該讓十三的那一槍直接朝你的心髒打。”

陳青洲聞言掀眼皮看陸少驄,蒼白著臉,沉默未語。

陸少驄對視上他清黑的眸子,緊接著將炮火攻向他:“就該在你來之前,把你的那個妹妹給——”

陳青洲握著槍,用力地摑上陸少驄的臉,截斷了他的話,不僅僅是因為預料到陸少驄要出口的大概是什麼,更是因為記起阮舒前一陣子受他的騷擾。

陸少驄的半邊臉不消片刻便腫起來,瞪著陳青洲雙目噴火,但姿態和神色不低一分半分,大有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架勢。

陳青洲把槍口子堵在他的眼睛上。當然,他最想的是一槍直接了結了他。但是……

陸少驄儼然沒在怕,梗著脖子兩隻眼珠子吊起:“陳青洲你敢?!你敢再動我一下我就讓阿元哥在你妹妹身上討回來!”

冷著眸,陳青洲最終收起槍,轉開臉,不理會他。

榮一湊到陳青洲身側,壓低聲音道:“二爺,一會兒我們還是做掉他吧。”

陳青洲並不馬上置與否,麵露沉吟,儼然在做深入的思考。

猜他在考慮的無非就是要借此機會將那對假母女的身份坐實,榮一也不再費口舌多勸,隻把希望寄托在那對假母女身上,希望她們能看清楚目前的形勢,做出對陳青洲有利的某種選擇……

同一時刻,傅令元的車上,他把那對母女帶在一輛車上,讓趙十三嚴密看管。

其實早在一開始帶她們過來當人質時,就讓手下往二人的嘴裏塞緊布再用膠布封住她們的嘴,不給她們咬舌的機會,更牢牢綁好桎梏住她們,不給她們撞頭的機會。

總而言之,就是不能讓她們自殺——因為非常清楚她們是冒牌貨,所以完全猜得出來,這兩人肯定是領了陳家的死令。目前的形勢看來,她們是陳家的拖累,假如她們自殺,陳青洲就不必再受掣肘,而且並不會暴露她們是假的。

她們不能死,以後的事情他無法阻止,但現在她們不能死,否則陸少驄怕是必死無疑,陳青洲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陳青洲……傅令元攥緊拳頭。

對講耳機裏在這時有人呼叫他。

傅令元摁鍵調整,接通後傳出的是陸振華的聲音。

“阿元。”

“舅舅。”

“少驄現在怎樣?”

“在陳青洲的車上。”

“傷在手臂?”

“嗯。陳青洲暫時不敢真動真格的。”

聽筒那頭陸振華默了默,頗為鄭重地說:“阿元,殺掉陳青洲,救回少驄。”

傅令元笑了笑:“舅舅,你不說我也一定會辦到的。”

“辛苦你了。”陸振華輕歎,“人算總是不如天算。今日意外比較多。雷堂主已經向我告罪。親人故,我無法因此怪責他。至於少驄,”

他的聲音厲起兩分:“急功近利,狂妄自大。原本沒讓他參與這次的計劃而隻交托給你和雷堂主,就是覺得他氣盛,不穩,如今果然壞事。早知如此,就該徹頭徹尾瞞著他,我也失策了,不該由著他跟你去。”

最後他道:“行,多說無益。我現在在雷堂主的家裏。你速戰速決吧。”

“舅舅等我的好消息。”傅令元勾唇,掐斷與陸振華的對講,眉心微凝,轉而找栗青。

“老大。”

“在那兒?”

“嗯。”

“我們馬上也到。”傅令元望向車窗外。一整天了,雨水都不停歇,無窮無盡似的,天色則差不多要全黑了。

不多時,遽然“砰”地一記槍響,打在前行的道路上,飛濺起泥水,陳家打頭的那輛車被迫強製停車,緊隨其後的三輛跟著停下。

…………

風裹著雨水亦灌了進來車廂裏。

阮舒推開莊爻迅速爬起來,扒在窗口側耳仔細凝聽,想要再聽清楚,然而入耳的除了雨聲還是雨聲,並無其他似的,不知先前的動靜僅僅錯覺,還是被掩蓋在了風雨之中。

是槍聲!一定是槍聲!

雖然在她的生活經曆之中,對槍聲十分陌生,又是這種情況下,其實根本分辨不出來。

但因為清楚地知曉此時此刻靖灃內發生的事情,所以她的第一判斷就認定是槍聲!

阮舒重新撿起傘,對著被撞出的那個洞口繼續鑿。

“姐!”莊爻生氣地來奪她的傘,提醒她,“青門的人、陸家的人全在裏麵,你要以什麼身份出現?傅令元的女人,還是陳青洲的妹妹?就算你不懼危險進去了,你又能幹什麼?雙方可能正在交火,子彈不長眼睛的。你可能連麵都沒能和他們見上就死了。意義何在?”

阮舒攥緊不放,瞳仁烏漆漆:“道理誰都能說,也誰都能懂,但我就是沒有辦法坐著幹等。”

嗓音清冽,語氣也彰顯出她此時此刻恢複了大半的冷靜。

莊爻看著她,坦白道:“我現在想打暈你,直接帶你走。”

阮舒輕嘲:“你既然告訴我這個想法,說明你不會這麼做。”

莊爻默兩秒,鬆開手:“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