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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6、囿(2 / 3)

“唯一完全準確無誤的消息,就是已經告知過給老大你的,莊家換了個新家主,是個女人。”

邊說著,栗青邊覷自家老大的臉色——第一次彙報這個消息給他的時候,是隔著電話,今天能夠實實在在看到他的表情,和想象中的完全一樣:眼神冷寂,臉龐沉默堅硬得像岩石般。

幾個心腹綜合各種信息,心裏早已有所猜測,那個所謂莊家的新任女家主,極有可能就是失蹤的阮姐。

真是嚇一大跳……

完全鬧不明白來龍去脈。

林夫人莊佩妤的娘家如此厲害,當初查到的資料,明明僅僅為莊家的邊緣親屬,都沒放在心上的,怎麼突然就……

正忖著,麵前又被遞過來一份文件袋。栗青接過,打開之後發現裏麵是好幾張照片。像素都不高,明顯是竭盡所能地從各種畫麵儀器上截取下來放大的,且已盡量運用技術修複圖像,依舊因為對方的狡猾而不甚清晰。

從青年到老頭,從郵遞員到商務精英,年齡不同,職業不同。

栗青尚未來得及問這些都是什麼人,便聽傅令元道:“同一個人。”

同一個人……?栗青懵住,重新翻看這些照片,或許呈像效果著實太差,他無論如何都辨認不了是否真是同一個人。

傅令元又道:“你仔細看看,和之前出海交易時所見到的‘S’,有沒有類似之處。”

S?栗青立時明白過來,從照片裏挑出了一張眼熟的戴帽子大胡子臉,但是提出質疑:“老大,你不是判斷過,出海交易時見到的那個人不是‘S’?”

“嗯。我確實懷疑他不是‘S’,但無所謂。”傅令元抬抬下頜,隔空點了點那些照片,“重要的是,你發現‘S’的特征沒有?”

負責開車的趙十三不甘被冷落,邊聽他們的對話,邊拿眼睛去瞄,大聲嚷嚷:“就他爺爺的是個變裝癖嘛。”

栗青微微一怔,很快哈哈哈地大笑開來,誇讚他道:“行啊你,難得腦瓜子沒抽筋,夠一針見血的!”

如果不是估計趙十三在開車,栗青怕是要習慣性地伸過手臂去夾他的脖子。

當然,栗青可記著正形兒,衝傅令元嘿嘿嘿:“老大,你這趟美國之行原來還搞來了S的資料啊。”

除了感歎,其實言外之意也有詢問他訊息來源的意思——早聽說S在美國被通緝,這照片,一看就是機密資料。

傅令元並不多做解釋,隻淡淡道:“先收著,以後或許有用。”

至此暫時再無他話,他重新閉闔雙眸,假寐休憩,調整時差。

栗青和趙十三自不打擾,車廂維持安靜,一路直抵臥佛寺的停車場。

“老大,到了。”栗青提醒,“已經幫老大預約好了,老大你今天一定能見到一燈大師。”

“嗯。”傅令元淡淡地應,兀自推門下車。

栗青和趙十三留守車內,沒有跟進去。不過栗青通過對講機和留守在寺廟裏的手下們取得聯絡,調度他們暗中保護好傅令元。

趙十三趴在方向盤上,忍不住吐槽:“那個什麼一燈大師也太拽了,說修行就修行,一修還給修了三個月,上個星期才出關。害得我們老大現在才能見他。”

“出家人有出家人的規矩,我們本就應該尊重。”栗青合理利用時間,把電腦拿了出來,“而且我們老大不也正好有事呆美國了嘛。”

趙十三看著他把傅令元方才給的U盤插進電腦裏,好奇詢問:“老大讓你查的這些都是什麼玩意兒?我聽你們提過一嘴,什麼‘比特幣’對不對?陸爺讓老大在美國的子公司幫忙盯著的就是這些玩意兒的什麼交易吧?究竟什麼東西?”

“這個,經濟領域的東西,我也弄不拎清。我隻是負責技術而已。”栗青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得噠噠響,“我稍微了解了一下。”

“簡單來講它就是一種虛擬貨幣,最近幾年非常流行的交易運作,有點像投資股票吧。”

“就是出現一個問題:有不少人利用它來洗錢。因為它的流水比較複雜,而且是無紙化,隱蔽性很強。”

“好像現在國內的交易平台開始遭受調查,對它的監管相較於以前也嚴厲起來。終歸就是最近情勢不太好吧,陸爺可能從哪裏得到了關於政策調整的內部消息,就及時采取了些應對措施。”

“美國那邊有專業人士在操作,我們老大是幫陸爺稍微盯一盯的。”

趙十三聽得一愣一愣的,感覺雲裏霧裏,但對其中某個詞還是比較敏感的——

洗錢,他們混道上的人而言再熟悉不過,因為他們做的生意很多時候不符合法律規則,就必須通過這種方式將掙來的錢弄幹淨。

之於趙十三而言,他比較清楚的是傳統慣用的方式,比如投資拍電影,最方便。所以青門內部非常清楚璨星存在的意義很大一部分在此,甭管拍出來的電影有多爛,上映了就行。還有就是賭博、娛樂服務、古玩藝術品業等等,大部人都熟知。

比特幣什麼鬼他稀裏糊塗第一次聽說,根據栗青的描述他有所猜測:“陸爺是不是也有在這新玩意兒上麵洗錢?”

他進一步又道:“老大在查陸爺的洗錢路徑?”

“需要我把老大請過來為你解釋他的意圖嗎?”栗青翻他一個白眼,“不明白沒關係,反正老大叮囑你幹什麼你幹什麼就對了。”

他愉快地吹了記口哨:“跟著老大不愁沒飯吃。”

趙十三也覺得費腦筋,幹脆不追問了。

…………

臥佛寺。

傅令元在小沙彌的指引下來到一座大殿前。

一燈大師正在和兩位香客說話。

傅令元並不催促,兀自在一旁等候,扭頭望進殿內,看見了笑口常開的大肚彌勒。

兩側的四尊金剛則凶神惡煞,與彌勒菩薩的形象形成極大的反差。

傅令元饒有趣味地多打量了幾眼,欣賞四尊金剛像各異的神態。

直至一燈大師的聲音打斷了他:“施主可知,金剛何為怒目?菩薩何為低眉?”

傅令元被問得一愣,應聲轉回臉,看著一燈大師,稍微點頭致意算作問候,旋即問:“大師好久不見,不知有何指教?”

他這句“好久不見”,其實直接省略了那次陪同餘嵐前來吃吃齋,而直指姻緣樹下的一麵。

一燈大師捋著長須,瞅了瞅他,笑著搖頭:“施主依舊不信佛緣,老僧沒什麼可指教的。”

“依舊不信佛緣”,針對的是彼時他道出“姻緣坎坷”之語後,傅令元的反應(可回顧第147章)。傅令元自然對那件事印象深刻,不過一燈大師的判斷是沒有錯的,他確實不信佛緣,即便如今他和阮舒二人的確有點姻緣坎坷,他還是不認為一燈大師一語成讖。

“聽說施主讓人找了老僧幾次,不知所為何事?”既然沒什麼可指教的,一燈大師便歸於正題。

傅令元挑眉:“一燈大師難道忘記了?三個月前我頭一回來時,一燈大師的小沙彌將我請進了禪房,我等了一個上午,最後大師與我相約一個星期後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