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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6、第三關(1 / 3)

守在外麵的榮一,挨到傍晚六點鍾左右,內心的擔憂著實快要捺不住了。

恰逢消失一夜的莊爻剛回來莊宅,準備找阮舒:“姐呢?午覺還沒起?”

榮一的擔憂立時轉換為不滿:“不是午覺沒起!是從昨晚進去之後就沒再出來!”

莊爻愣住。

榮一的語氣間少了對他的一貫尊敬,而多了憤慨:“強子少爺,你們既然早就知道傅令元來了江城怎麼能不告訴我讓我做好預案!怎麼可以串通聞野讓大小姐和傅令元見上麵!”

這件事沒什麼可解釋的,且已如此,莊爻也不想和他多糾纏,先扯回眼前的正事,反過來教訓他:“姐沒出來過你不會主動叫她嗎?!”

說著當機立斷要去叩阮舒的房門。

房門則當先從裏頭打開。

阮舒一身黑裙,沉默寂靜地站立,臉很白,在房間裏烏漆漆光線的反襯下,白得幽幽。

“姐!”

“大小姐!”

莊爻和榮一兩人均緊張激動,可勁兒地打量她,生怕她哪兒有異常。

阮舒平平緩緩地從黑匣子似的屋內走出來,清清淡淡地問:“是不是該到晚飯的時間了?”

“是的是的!”她難得主動提吃飯,榮一高興得不行,“廚房裏在準備了!我馬上去問問!讓他們端上桌!”

阮舒略略頷首。

榮一飛奔下樓。

阮舒步履慢慢地行開。

莊爻跟在她的側後方,凝注她低低的盤發上:“姐。”

“嗯。”阮舒沒回頭。

“……”莊爻略微躊躇,“相親對象隻是用來幫你擋莊荒年的。”

“我知道。”早料到他肯定會和聞野站同一條戰線,阮舒不意外,語調無波地說,“我沒意見。由聞野來易裝,確實更方便。”

她也省得麻煩。畢竟和聞野演戲,比和一個陌生的外人演戲,來得輕鬆簡單。

她把話全說了,莊爻有種被堵的滯悶感,安靜兩秒,補充道:“不會到結婚的地步。頂多可能有必要……訂個婚而已。”

“隨意。”阮舒的口吻也隨意,踩著樓梯往下走。

餐廳裏,莊荒年今天倒是這個點就在家裏,見她到來,和隋潤芝二人均起身問候:“姑姑。”

古董榆木餐桌,六座,長形。後方的牆壁上,是巨幅的“清明上河圖”浮雕掛畫,同樣為價值不菲的名作。

阮舒在大家長的位置落座。

莊荒年和隋潤芝才也重新坐下。

三人鮮少時間趕在一起,恰好同桌。

菜已上齊。和平常一樣遵循兩葷、兩素、兩涼拌、兩湯菜。

拍黃瓜、素拌菠菜、雞絲燴豌豆、冬筍燒肉等等,全是家常菜,沒有山珍海味。

但餐具全是古董,且每回擺盤和品相,皆精致得讓人不忍心破壞。

聽說廚子是父死子繼的。從莊家發家住進這座宅子開始,廚子也跟隨每次家主的替換而替換。

隻不過到阮舒這兒,還和莊滿倉在世時是同一個。

阮舒自然先動筷子。

莊荒年和隋潤芝在她吃完第一口之後,才也動筷子。

餐桌安靜,隻餘碗筷偶爾輕微的碰撞聲。

半晌,莊荒年才出言關心:“姑姑今天生病了?是酒店的火災意外受到了驚嚇?需不需要找醫生來給姑姑瞧瞧?昨晚想向姑姑問安,姑姑已經睡下,荒年就沒有打擾。”

“我沒那麼脆弱。”阮舒丟話,“睡懶覺而已。”

“姑姑無恙就好。”莊荒年小有喟歎,“年輕人就是好,像我上了年紀之後,晚上熬不了夜,早上五六點就生物鍾自動醒來,偶爾想賴個床都不行。”

阮舒輕飄飄:“每天都有文物等著二侄子考察研究。二侄子多賴床一分鍾,國家就可能錯失一件價值連城的古董。”

“姑姑太看得起荒年了。”莊荒年極其謙虛。

隋潤芝指了指餐桌旁的花瓶裏的一束花,插話:“上午潤東來看姑姑,姑姑還在睡。”

阮舒表情淡淡:“大侄子媳婦兒弟弟昨晚在相親宴上表現不俗。”

隋潤芝未露形色於臉:“姑姑謬讚。”

“隋老弟真有眼光,打了大半輩子的光棍,最後在姑姑這裏重新動了春心。”莊荒年調侃之味濃重。

隋潤芝麵色不改:“是姑姑優秀,招人喜歡。”

阮舒大大方方地接受奉承:“我年輕漂亮能幹又有錢,應該沒有男人不喜歡。我自己都想變成男人,把我自己娶了。”

莊荒年應聲哈哈哈地笑開:“姑姑總是如此率性。”

阮舒垂著眼簾,繼續吃飯。

又聽莊荒年轉入正題:“不知昨晚的相親大會上,是否有姑姑中意的對象?”

“剛不是才說,大侄子媳婦弟弟表現不俗。”阮舒把隋潤東直接拋出去。

莊荒年不慌不忙:“聽說昨晚還有另外兩位和潤東一樣都很出色?”

“是,”阮舒掀眼皮子,“二侄子覺得另外兩位更好?”

“荒年不敢左右姑姑的想法。”莊荒年一如既往那句話,“姑姑喜歡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他追問,“昨晚的相親大會因意外而中斷,沒出來最後的結果,還不算結束。姑姑接下來是什麼計劃?另外找日子把第三關考驗進行完?”

“如果說,經過前兩關的考驗,我心中已有人選?”阮舒靜靜地凝眸。

“噢?”莊荒年好奇,“姑姑心中的人選是……?”

“二侄子,剛剛我們的交流,還不足以你意會?”阮舒微微笑,有點小女人嬌羞不方便明明白白出口的意味兒,眼角餘光留意到隋潤芝在看她。

“既然姑姑心中已鎖定人選,那看來我們莊家的喜事將近,離我們莊家後繼有人又近了一步。”莊荒年表現出欣慰和喜悅,旋即話鋒一轉,“隻是那相親大會畢竟未完,姑姑總得給其他競爭者一個公平合理的結束,以免落下更大的口舌。”

怎麼沒注意到他措辭的是“更大的”口舌?分明已聽聞另外那些相親者對前兩場考驗環節的埋怨。

“二侄子考慮得周全。確實我也不願意那些個人在背後議論我有私心。那就照二侄子的意思,把相親宴完成。”

言語間無不將這個決定表達為她是采納了莊荒年的建議,而非她本人意願想繼續。即刻阮舒轉眸望向隋潤芝:“大侄子媳婦兒,就麻煩你通知你弟弟,一會兒九點,酒店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