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掛電話前,她又記起來問:“梁道森平常開的是什麼車?”
“保時捷。白色的。”
褚翹不語。她剛剛見到的那輛,具體車型沒來得及分辨,車牌號也沒能及時記下,但印象中確實是保時捷無疑。
雖說可能算不得多豪華名貴的車,但……
“如果我沒記錯,梁道森來投靠他莊家的親戚之前,家裏的經濟條件並不怎麼樣?”她回憶著問。
“嗯,是,和莊家比起來,他就是個窮小子。估計這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所以他心甘情願入贅,才會被莊家族親裏的老人推薦上去的。莊家又不在乎男方有沒有錢?”
褚翹提出重點:“他來江城後,貌似沒有出門找過工作吧?吃穿用度都是他莊家的那位遠親供應的?”
“是的翹姐。我們手裏頭的資料確實是這樣顯示的。”
褚翹默了默:“行,我知道了,有新消息你再通知我。”
前往隋潤東的病房。
果然不出她所料,並不允許她探視。
而因為她沒有具體的公務由頭,院方不提供任何的病患隱私資料給她。顯然受到過莊家人的叮囑。
不過褚翹能確定,隋潤東是昨天晚上和阮舒差不多時間來的醫院。
雖然是否有關聯,她暫且搞不清楚,但著實巧了點。
離開醫院,她去訓練館。
在門口的過道上便聞到煙味兒。
傅令元像上次那樣,很快從拐角現身,朝她走過來,一張嘴就問:“她怎樣?你知道些什麼沒有?”
褚翹雙手抱臂,歪著頭從他指間的煙卷上收回目光,不答,而好奇:“你煙齡多少年了來著?我記得十四歲還是十五歲,就見過你偷著抽,嚐鮮來著吧?”
“你該不會從那個時候起,一直抽到現在?老煙槍啊,你的肺該黑成什麼樣了?”
傅令元正經過垃圾桶時,順手將未抽完的煙頭掐滅,隨口回道:“沒。在外麵十年都沒怎麼抽。”
嗯……?去了美國逍遙自在反而不抽了?褚翹狐疑:“不抽煙,改抽大麻了?”
傅令元折眉:“你很八婆。我問你的事兒你先回答我。”
“嘁,小氣鬼。”褚翹一揮手臂,“見是見到了,不過不清楚你老婆究竟咋回事兒,反正就是她感冒了。”
“感冒到住院的地步?”傅令元深深質疑。
“不都說了不清楚咋回事兒?她現在還沒完全接納我,也因為我警察的身份,對我有所防備。瞞著不告訴我,我有什麼辦法?”褚翹非常不爽他的態度,“我們是合作關係,不是我單方麵幫你跑腿,你講話客氣點好不好?”
頓了頓,她扯一把他的衣袖:“正好我今天也有點問題要問你。我今天看到梁道森了,他——”
“我拜托你的事情你並沒有為我辦妥,我也就沒必要回答你的問題。”傅令元打斷她,臉色冷寂沉硬。
“你——”褚翹感覺真是分分鍾有要被惹毛的節奏。
傅令元已兀自邁步要離開。
褚翹忿忿一甩手,說:“你是不是把你那個表弟給忘記了?”
傅令元身形頓住。
“叫唐顯揚對不對?”褚翹提醒道,“你可以嚐試去找找他,他是隋家的女婿,或許知道不少的事情。”
傅令元轉回來,臉色微凝。
褚翹湊上前,手肘掣他手臂一下:“還有,你那個表弟唐顯揚和梁道森是好朋友,你順便幫我打聽點事情唄~”
好朋友……?傅令元應聲稍抬眉梢,眸子裏深諳出一抹興味兒。
…………
隔天清晨,阮舒早早便起床,在榮一的陪同下去散步。
回來時,病房裏已經有人。
“姐,早上好。”莊爻從窗戶前回過身來。
窗外冬日的太陽融融的,暖意化在他的身上,勾勒出柔和的影子。
而他逆著光衝她笑——屬於林璞的笑容,總是那麼幹淨陽光。
“早上好。”阮舒回,焦聚一凝,這才發現他的臉上貼了兩記創可貼。
一處在眼角,一處在嘴角。
雖然細致地遮掩了,但嘴角那兒,因為講話的牽扯,而稍微露出點淤青沒有蓋住。
明顯像……和人打架掛了彩……
“怎麼了?”阮舒盯著他問。
莊爻一斜眼,瞅自己眼角的創可貼,一時之間模樣有點搞笑,然後看回她,撓了撓後腦勺,略微赧然地回答:“昨晚上洗澡的時候地板滑,不小心給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