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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0、美男計足矣(2 / 3)

栗青斟酌著問:“老大,以阮姐現在的身份,我們可能不好直接見到麵。能約到林璞,恐怕是最大的極限了。”

“不,她一定會來。”傅令元口吻確信,就像方才告知陸振華能搞定時那般。

走向沙發,他拎起外套穿上,伸手向栗青:“車鑰匙。”

“老大你要出門?”

“嗯。”傅令元愉悅地斜勾一下唇角,“買點東西。”

…………

隔天是周末,非工作日。

或許新房間的氣場與她更合,又或許抄寫經文有助於睡眠,阮舒難得地一夜無夢至自然醒。

她沒出門,閑來無事,頭一回有心思在莊宅裏四處轉悠。

隋潤芝雖不在,印記卻還留著。畢竟宅子裏的所有,幾十年來幾乎全由她一個人打理。

在後花園見園丁在修剪花圃,阮舒建議將原先千篇一律的形狀改掉。

園丁聽言怔忡:“可是姑奶奶,這是大奶奶先前——”

“大奶奶怎麼了?”阮舒打斷他,眼波無瀾,問得平靜。

陪在她身後的榮一則嗬斥:“大奶奶都還得聽姑奶奶的,你在拿大奶奶壓姑奶奶?”

“不是不是!不敢不敢!”園丁一半膽被榮一的凶神惡煞給嚇到,另外一半膽被榮一的話給驚到,急忙照辦阮舒的要求。

阮舒玩上癮了,開始每到一處,都一番指手劃腳,小到一個花瓶是否礙了她的眼,大到嫌棄仆人們的白色製服過於素淨,像酒店服務生,要求管家重新訂製、更換。

仆人們因此而嗅到一股氣息:姑奶奶多半是要將掌家的權力從大奶奶手裏收回了。

經過小祠堂時,阮舒駐足了。

凝滯片刻,最終拐進去。

除了冠姓禮那日來過一次,未曾再踏入。

曆代家主的牌位尚在,其餘和莊滿倉相關的親屬的牌位早在她入主莊宅時便已撤走。如今,換成了孤零零的一個莊佩妤……

彼時莊荒年詢問她是否需要將莊佩妤的遺骨從海城遷回來,她拒絕了。但莊荒年仍然弄了個可供祭奠的莊佩妤的牌位。

弄完的當天,莊荒年支會過她。

她沒去搭理,但莊家的仆人不敢懈怠,未曾少過莊佩妤的半點貢品和香火。

站在牌位前,阮舒挺長一陣子沒動彈。

榮一誤解了她的反應,於她身後低聲建議:“大小姐,等往後重回海城,把二夫人移回陳家來吧。”

“移回陳家?移回陳家哪裏?”阮舒嗓音驟冷,犀利質問,“陳璽身邊有位置留給她?以什麼名義移?小老婆?”

榮一噎住。

阮舒收了情緒,肅聲糾正:“我可以當你的大小姐,但她不是你的二夫人。她和陳家沒關係。”

“是我錯了,大小姐。”榮一道歉。

阮舒的眼風掃過桌案旁側的香,再收回,最終沒有去拿,直接轉身出了門。

回到大廳,仆人們已如她所願將她挑剔過的陳設更換掉。

莊荒年正剛從外頭回來,見狀笑笑:“姑奶奶好興致,親自調教家裏的仆人。”

“不偶爾刷下存在感,他們都要以為大侄子媳婦兒才是女主人。”悠悠說著,阮舒行向餐廳。

莊荒年跟隨在後:“姑姑說笑了。姑姑是莊家的家主,誰也不敢拎不清楚。”繼而就勢提及,“我剛從醫院探視完大嫂和潤東兄,還有隋家小姨子。”

“噢?”阮舒於餐桌前落座。

“隋家小姨子昨天在我們這兒磕壞了好幾顆牙,受了點皮外傷,沒什麼大礙。潤東兄的危險期已度過,人還沒醒就是了。”

“所以呢?”阮舒輕飄飄掀眼皮子,態度非常地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莊荒年奔向主題:“想問問姑姑,對大嫂以後的安排,有沒有意見?”

“我的意見之前不是清清楚楚說過了?”阮舒的筷子夾著西蘭花,重申,“不要再讓我看到隋家的人。”

“嗯,我記得的,姑姑。隋家那邊的想法是,把大嫂接回去。”

“‘隋家那邊的想法’,是指誰的想法?隋欣?”

“嗯,隋欣。”

“隋欣現在能做起他們隋家的主了?”

“隋家的情況,姑姑不是都瞧見了?”莊荒年輕歎,“也隻剩隋欣能夠拿主意了。她是個明事理的孩子,沒有像隋家小姨子那樣,和我們無理取鬧。”

阮舒眨眨眼:“二侄子和隋欣的父親以前是同事吧?”

“不止是同事,更是好友。”莊荒年好像並不介意和她談論此事,“大哥和大嫂,就是因為我和隋欣的父親,才認識的。”

“原來二侄子是大侄子和大侄子媳婦兒的媒人。”阮舒細長的眼角輕挑。

“媒人不敢當。終歸還是大哥和大嫂兩人自行看對眼的。”莊荒年笑笑,回歸正題,“姑姑意下如何?讓隋欣把大嫂帶回隋家去盡孝道。”

“隨便。隻要別動不動來煩我就行。”阮舒無所謂的樣子。

“好,那我就去辦。”莊荒年點點頭,“往後每個月固定給大嫂一筆生活費。”

午飯快結束的時候,仆人前來通報:“姑奶奶,梁先生來了。”

梁道森的未婚夫身份,在那晚她被隋潤東下藥之後,之於莊家的仆人而言就不再陌生了。

阮舒應聲一狹眸——聞野又是不提前預告,就擅自出現。

莊荒年很高興:“原來姑姑約了阿森啊,我就說今天周末,天氣又好,姑姑怎麼可能不出門約會?”

阮舒從餐廳行往客廳,“梁道森”剛被請進門。

他今天沒穿西裝,深色的呢大衣裏是羊毛呢搭配牛仔襯衣,下身是九分褲和孟克鞋,玳瑁紋的眼鏡給他添加分儒雅的書生氣。

褪去西裝的他,更加“小年輕”。

比林璞看上去都要再小點。

阮舒早覺得,光就外表而言,和梁道森走在一起,完全像是她老牛吃嫩草——當然,這種錯覺往往維持不超過一秒鍾,畢竟內裏他是自戀狂聞野。

摘下頭上的紳士帽,“梁道森”衝她笑笑,溫和相詢:“我是不是來得太早了?”

阮舒:“……”原諒她,無法配合聞野如此逼的裝模作樣……

莊荒年的出現間接地幫她“解了圍”:“阿森啊,你不是來早了,是來晚了,而是應該早點過來,和我們一起吃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