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一不動。
莊爻遲疑:“姐……”
聞野哼哼唧唧:“這麼著急做什麼?最後的結果還沒出來。等會兒他終歸會忍不住的。那女人隻是受傷了,又不是死了,況且,就算死了,不也還可以——”
阮舒猛地朝他的臉揮耳光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講的話。
聞野自然不會叫自己被她打到,握住她的手:“你有病是不是?”
“有病的是你!”阮舒怒聲,“放任隋潤東給我下藥!給隋潤芝下藥!現在又給傅令元下藥!你的手段什麼時候能夠不這麼下流拙劣!有本事你和他正大光明地麵對麵較量啊!”
“姐。”莊爻上前來將她從聞野麵前拉開。
“放人!”阮舒命令莊爻,“已經這種情況了,你們繼續把他關下去有什麼意義?”
莊爻安靜一瞬,最終妥協鬆動,看向聞野:“放人吧。”
聞野冷笑,兀自走去太師椅裏繼續翹二郎腿,不予理會。
“我去放人。”莊爻往外去。
阮舒轉頭看回屏幕時,卻發現傅令元不見了蹤影。
至少可見的畫麵範圍內,隻餘那位頭牌尚躺在地上流血。
目光搜尋一番,無果,阮舒眉心擰起。
忽地,畫麵中先是傳出玻璃的碎裂聲,沒隔兩秒,緊接著隱隱約約有噗通的落水聲。
阮舒怔了一怔,心中有所猜測,當即邁步就走。
榮一攔住了她:“大小姐,你要去哪裏?”
“去看傅令元的情況。”阮舒坦誠而坦蕩。
“大小姐——”
阮舒二話不說直接繞開他。
榮一急急忙忙跟在她身後。
在門口的時候正遇上手底下的人把受傷的那位頭牌抬出來去救治。
掠過時阮舒瞥了一眼對方的傷口。
很深。
不僅額頭上有,手臂上也有。
不曉得傅令元用的是什麼工具,像被剜了肉似的,血淋淋地往外翻。
估計得破相。
挺慘不忍睹的。
但,她依舊覺得傅令元下手太輕了。
走進房間,頓時一股血腥味兒撲麵。
被砸碎玻璃的落地窗顯而易見。
阮舒疾步而去,越過滿地的碎玻璃渣,跨到外麵的曬台。
“姐,你怎麼也來了?快進去!海風大,吹著冷!不要感冒了!”莊爻皺眉。
阮舒看向平靜的水麵:“他人呢?”
“不知道。”莊爻搖搖頭,“我讓手下去其他位置看看傅令元是不是自己遊上來了。”
“這裏不讓人下水去撈他嗎?”阮舒質問,“萬一他沒有自己遊上來呢?現在是冬天!這水有多冷!他還被你們搞得渾身無力神誌不清醒!你怎麼能夠保證他可以自己遊上岸!”
語氣到最後儼然尖利。
莊爻安靜地看他,點點頭:“好。我去找酒店的工作人員。”
“等等。”榮一卻是提出意見了,“如果傅令元真的就這樣出事了,難道不是件好事嗎?”
阮舒登時一震:“怎麼就是件好事?!是想和傅令元鬧翻臉嗎?!別忘了榮叔的事還沒定下來!”
“大小姐,”榮一伸手過來扶住她的手臂:“您先跟我進去,這裏風大,不要感冒了。”
阮舒甩開他,不理會榮一,轉向莊爻:“去救人!”
莊爻或許在考慮什麼,沒再動彈了。
見狀,阮舒心頭一梗,眸光淩厲:“榮一!救人!”
“大小姐……”榮一猶豫住。
阮舒烏漆的瞳仁盯住他:“你現在連我的話都完全不聽了是麼?”
“姐,先跟我們進去吧。傅令元肯定不會有事的。”莊爻試圖安撫。
阮舒後退一步:“你們到底救不救?!”
榮一神色一肅:“大小姐——”
“你們不救我自己下去救!”阮舒語音冷冷,說著當真作勢要跳下水去。
“大小姐!”
“姐!”
榮一和莊爻二人齊齊變了臉色,當即上來將她製止。
“要去就讓她去。”聞野不知何時出現,站在落地窗的門框,背著屋裏的燈光,神色晦暗不明,嗤聲譏嘲,“好一出夫唱婦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