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過神來的聞野卻是又快一步重新捉住她的腳,強行拉回來,遠離他的小腹處,擱在他的膝頭上。
“你又想幹什麼?!要把我弄殘廢你才甘願是麼?!”阮舒厲聲。
“再亂動我就剁掉你的雙腳真讓你殘廢!”聞野嘶聲吼回去。
阮舒哂笑:“除了威脅女人打女人你還能耍什麼威風——啊!艸!聞野你大爺!拿開你的手!”
聞野哪裏會聽她的命令?手指仍舊戳在她腳踝又紅又腫的那處,聽言冷嗬嗬:“原來小狗急了不僅會跳牆還會罵人?”
“是啊!我每天都在心裏罵你千遍萬遍!”阮舒氣得喉嚨都要冒火。
“很會演戲,每天還對我裝平靜得像個世界和平大使!”聞野諷刺。
“麵對你這種孫子再會演戲也有忍不住的時候!”阮舒惡狠狠!
像隻母狼。
一隻紅著眼眶滲著冷汗還梗著脖子強行撐著的母狼。
他掌心所及之處,她腳上的皮膚觸感光滑,令他不禁垂眸。視野範圍內,便是她的白皙玉足。
有點肉肉的,五個指頭圓圓潤潤的。
他的一隻手掌能握住三分之二。
本想幫她先看看是不是剛剛他太用力把她的腳骨給折了,這會兒心裏莫名煩躁得很,隻想甩掉她這燙手山芋。聞野重新抬起眼,惡劣的語氣不改:“自己作!活該!”
說著他鬆開手。
這回沒有亂丟她的腳,而是真的正常地鬆開。
鬆開的時候蠻和緩地說了句:“先忍著。”
阮舒真是疼得有點暈乎乎,壓根沒仔細聽,隻感覺聞野好像打了通電話給誰,頃刻,車子啟動,飆得飛快。
不多時,車子穩穩當當地停住。
“下車!”聞野口吻命令,抬抬下巴示意,“進去讓阿婆看看你的破腳究竟什麼毛病!從昨晚坑我到現在!女人就是麻煩!”
嗬嗬!阮舒也不浪費力氣懟他,抿緊嘴唇,自行解開安全帶,拎上包,打開車門下去。
受傷的那隻腳壓根無法踩在地上用力。
原本在車上被聞野徒手一扭之後,她還暗罵自己怎麼就自找苦吃非得用昨晚崴到那條腿踹她。現在反而要慶幸自己用的同一條腿,否則豈不兩隻腳全廢了?
立在原地,阮舒默默琢磨著該怎麼從這外麵順利進到裏頭去。
這邊動作慢一步的聞野下車後,看到的便是她像隻兔子似的,單隻腳一點點地跳躍。
“……”
聞野冷眼盯兩秒,見她沒跳幾步就開始站不穩,身形搖搖晃晃,當即三步並作兩步地奔上前,攬住她的腰,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老練地抱起她。
然後沒等她抗拒,率先警告:“我身邊一直有警察在盯著!你給我配合點!”
警察……?阮舒不動聲色地輕斂瞳仁。
聞野抱著她,快速地進了老嫗家。
和前兩次來時一樣,院子裏又是隻有老嫗一人,顯然,聞野之前的那通電話是提前打來向老嫗確認這裏無其餘閑雜人等的。
聞野輕車熟路地送阮舒進去屋裏,將她放到床上,不忘嫌棄:“你能少吃點麼?真是一天比一天重!”
阮舒撇開臉,不予理會,指著腳問老嫗:“麻煩阿婆幫我瞅瞅,有沒有被掰骨折了?”
聞野冷冷嗤一聲,轉身離開了房間,走到外麵去。
老嫗麵帶笑意地幫她仔細查看。
阮舒察覺包裏的手機在震動,忙不迭掏出來。
劃過接聽鍵,便聽褚翹小心謹慎地問:“小阮子,你現在方便講電話不?”
有什麼不方便的?阮舒輕顰眉:“褚警官有話盡管說。”
褚翹“噢……”了一聲,阮舒竟莫名從中聽出一絲……失望?什麼鬼?
沒細究,她兀自猜測褚翹這通電話的目的:“是不是要跟我說案情的進展?”
“嗯嗯。就是先和你打聲招呼,下午我們會再去你們莊宅補充問一次口供。”褚翹稍顯躊躇,半秒後才告知,“法醫的報告顯示,那名女仆人骨骼健全,目前判斷不出有外傷,致死原因是中毒,毒藥的品種是類似‘百草枯’的農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