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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3、三更同入眠,兩地誰夢誰(3 / 3)

莊荒年怔了怔。

阮舒結束了和他的交談,因為瞥見莊爻從花園裏進來了。

收起平板電腦,她從沙發站起身。

管家張羅著仆人把早餐送上桌。

莊爻陪著阮舒進去餐廳,難得地笑容滿滿,有點小得意:“姐,等下一場雪再下,我再給你堆。”

阮舒落座在餐桌前。

確實如他所說,這裏落地窗的角度是最好的。

三個全都胖乎乎圓滾滾的,其中一個恰恰戴了條鮮豔的大紅色的圍巾,令她的思緒有一瞬間的恍惚,回憶起傅令元曾經在遊樂園買給她的那一條。

莊爻的聲音在耳邊詢問:“姐不好奇我堆的是誰麼?”

一旁的榮一掩嘴:“誰都看得出來是大小姐。”

阮舒卻是搖頭:“一定不是我,一點兒不像我。”

她偏過臉來,頗為自信地說:“我比這三個雪人漂亮多了。”

莊爻與她對視著,會心一笑,眼神透亮:“嗯,姐一直都是最漂亮的。”

莊荒年在這時也走來了餐廳,看到姐弟和睦的畫麵又有感慨了:“林家的這位小叔一表人才,想必以前在海城就俘獲不少姑娘的放心,如今族裏還常常有人向我打聽林家小叔的情況。林家小叔是否對婚姻大事做過打算?”

阮舒的眸光刹那冷下來:“二侄子是當媒婆當上癮了?手會不會伸得太長了?我弟弟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手了?”

“姑姑別激動。”莊荒年打了個手勢,笑笑,“不管怎樣他都是姑姑的弟弟,荒年隻是順口關心關心,完全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阮舒沒有給好臉色:“他不姓莊。他的任何事,連關心都不需要你的。”

…………

將摩托車開回車廠,傅令元拐了兩條街出來,遠遠便瞧見停靠在路邊的車。

在他靠近的時候,栗青下來為他開門。

傅令元坐上車。

車子沒有開回別墅,而在某一個路段時,與另外一輛車彙合。

趙十三帶著小雅坐上車來。

“傅先生,早。”

傅令元沒有理會,像是沒有聽見,更像是連她的人都沒看見。

小雅並不介意,自行在他身邊坐好。

前頭的趙十三扭過頭來:“老大,你是不是還沒吃早飯?我給你從家裏帶來了。”

“喲嗬,行啊你,”栗青重重一拍他的肩膀,“今天居然比我還細心周到。”

傅令元眼睛黑黑地盯著他遞來的精心打包過的早餐,薄唇一挑:“扔了。”

栗青和趙十三的嬉笑戛然而止。

趙十三費解:“老大你吃過了?”

栗青反應過來什麼,飛快地掃過一眼小雅,忙不迭從趙十三手中奪過東西說:“老大要吃的東西早叮囑過我,等會到地方了我就下車買,你這個就算了。”

說話間,栗青打開車窗,瞄準路邊的一個垃圾桶,從車窗往外丟出拋物線。

關上車窗,栗青通過後視鏡,看到後座裏,傅令元已沉默地閉目養神,小雅眼眶通紅地盯傅令元片刻,神情晦暗失落且委屈地垂下腦袋。

栗青收回目光,瞟向駕駛座上的趙十三,不禁在心底暗暗歎氣——這個二愣子……

…………

結束早餐,收拾穩妥後,阮舒出門。

榮一負責開車,莊爻隨行,坐於副駕駛座上。

三人行往警察局。

開出莊宅一段路後,莊爻表達了感激:“謝謝姐,願意去領回阮雙燕的屍骸。”

“這個‘謝’怎麼著都不該由你來說。不如不說。”阮舒輕描淡寫,“況且我也不是為聞野做這件事。隻是順手罷了。被隨意掩埋在花園裏三十多年無人知曉無人問津,現在如果再一個人孤零零無人認領,怪可憐的。”

說罷,她反過來問:“領完之後,你們要管麼?不管的話,我讓榮一安排,直接幫她入葬了。”

莊爻凝眉,半晌未作聲,似在考慮什麼。

阮舒能夠想到,聞野對這件事就算心裏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會吐露,便做出決斷:“直接入葬。”

莊爻安靜下來。

阮舒卻斟酌著,拿另外一件事問他:“你……以後有沒有什麼打算?”

“什麼‘什麼打算’?”莊爻一時沒跟上她的思維。

阮舒挑明:“你要一輩子當殺手?”

還是莊荒年在餐桌上的談及,提醒她關心起莊爻的將來。

顯然未料想她會問這個,莊爻愣怔住。

阮舒目光筆直地看著他:“等之後,我在這裏幫完你們的忙,我肯定是要回海城的。回海城和榮叔團聚。”

她自然在暗示,希冀他能和黃金榮解開心結。

莊爻也聽出,神色微恙:“姐,這是我的私事,我自有我自己的打算和我自己要走的路。”

“為你母親複仇是麼?”阮舒算是要確認她的自行揣度,問,“你不就是因為小時候的遭遇,才選擇如今這條路的?那你的仇人是誰?難道你僅僅把你的母親的死怪罪到榮叔一個人的頭上,而不去找當年真正對你和你母親動手的仇人?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仇人是誰?”

莊爻眼波閃動,不瞬皺了眉:“當年動手的仇人已經全被我殺了。”

這在阮舒的意料之外,因為她記得,明明連黃金榮都不確定當年究竟是哪個仇家動的手,他砍砍殺殺的仇家有點多。青門發出懸賞通緝令,都沒能找出來。

強子當年才八歲吧?

“是誰?”阮舒狐疑,猜測,“你怎麼找到人的?你見過仇家的臉?認得仇家的模樣?”

“不是,我後來暈過去了,沒見到人。”莊爻不知回憶起什麼,表情冷冰冰而嗜血,並不願意回答她,“反正能殺的已經全部被我殺了。多說無益。”

怎麼多說無益了?阮舒可沒弄明白,深深折眉,即便知道彼時的回憶於他而言一定是痛苦的,仍窮追不舍:“你沒自己見到人,你又怎麼找到的仇家還殺掉報仇的?”

很快她想到另外一種可能:“還是說你沒見到的是主謀,你殺掉的是當時在場的幫凶?他們究竟是誰?”

思及他後來為人所救,她又猜測:“你的養父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