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兒,一不小心又為這對離異夫婦之間的古怪關係瞎操心了。
眸子一轉,她看回莊爻,眼神像撈著個寶貝:“林家小弟,來,代替你姐,陪我喝幾杯~”
…………
隋潤菡坐回去後便冷笑:“那個賤蹄子,給臉不要臉,當著大家的麵拆我們隋家的台,一點當家家主的風度都沒有!她還自我感覺良好以為自己特別了不起?”
唐顯揚看一眼隋潤菡,不是特別高興地輕皺了一下眉頭。
隋欣倒是也不怎麼高興地提醒隋潤菡:“小姑,你平時在我們麵前要怎麼說她都沒有關係,但不管怎樣她莊家家主的身份確確實實擺在那裏,在有外人的場合,小姑你最好還是注意一些。”
“譬如你方才在警察的麵前也對莊小姐稱呼不當,是在給我們隋家惹麻煩知道嗎?講難聽點,我們隋家就是依附莊家生存的。”
隋潤菡聞言沒有再吭聲,儼然被最後一句話戳到了。安靜了不過片刻,又不甘心地念叨:“你大姑姑和你叔叔的仇,總不能就這麼不報了。”
“小姑,我們隋家也有不對的地方。”
隋欣的話一出,隋潤菡立刻有情緒了,不過未及發作,隋欣便在桌下握住隋潤菡的手,安撫:“但她做得太過分的地方,我也沒有忘記。”
唐顯揚模模糊糊地聽到隻言片語,心裏是有想法的,欲言又止地看著隋欣,目光變得擔憂。
“吃飯吧。”隋欣給唐顯揚夾菜,“早點吃完,早點回去,兒子還在家裏等著我喂奶。老讓保姆看著,不利於孩子和我們培養感情。”
唐顯揚咽了話,拿起筷子。
隋欣又一拍腦門,剛反應過來似的,把剛夾的菜又夾走:“忘記了,你不怎麼吃辣。”
“沒關係,”唐顯揚抓住她的手,把東西要回來,“你給我的夾的,我肯定要吃的。我隻是不怎麼吃,又不是完全不吃。”
隋欣微微有些醋意:“如果我沒記錯,你以前跟我解釋說,因為你的初戀一點辣都不沾,所以養成的不吃辣的習慣。”
這都得追溯到那會兒剛和隋欣談戀愛時,有次吃飯點菜無意間的一提而已,沒想到她還記得,唐顯揚微微一怔,然後笑笑,“什麼習慣不習慣的,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現在的習慣全部都是隨你的。”
說著,他將她夾的辣菜全部吃掉。
隋欣似乎挺受用的,瞋他一眼,視線有意無意地落向綽綽人影中的阮舒。
…………
族中的老人,還沒走的剩四五位,阮舒隻是給他們敬酒,其實根本聊不上太多的話,隻是問及莊宅內挖出屍骸一事。
他們先前向莊荒年了解過的大概的。
阮舒也就稍微再說明,刻意強調了一下可能和隋潤芝有關係。
不知剛剛酒喝太急了,還是宴廳裏的空氣太沉悶,她漸漸覺得有些呼吸不暢。
恰好酒也敬完了,阮舒以上洗手間為由,暫且離開宴廳。
當然,不是去共用洗手間,而回了她自己的化妝間。
榮一照舊止步於門外。
阮舒進去後,原本打算直奔裏頭的洗手間,一道身影卻是從角落的一排衣服架那裏走了出來。
正是消失了一個星期的聞野。
他今天的膽子特別大,沒有易裝,用的是本來的麵目。
走出來的時候,兩隻眼珠子在她一身的禮服上打量,頃刻,譏誚評價:“又俗又醜。”
阮舒淡定回應:“確實。我應該穿金色,或許才比較符合你的口味。”
諷刺的自然是他家裏那滿屋子的金燦燦的主色調。
聞野麵無表情地走到她的跟前:“怎樣?和梁道森相處得還愉快麼?提供給你勾搭新男人的機會,你把握住沒有?”
阮舒平靜道:“比和冒牌貨相處起來,確實要愉快。”
聞野眸子冷冷地一眯。
阮舒又道:“現在這樣挺好的,兩全其美。我不用在你麵前礙眼,你也不用勉強住進你所厭惡的莊家。”
說罷,她打算掠過他繼續自己的路。
聞野驀然扣住她的右手手腕,將她拽回他的麵前,旋即捉起她的手,盯著她中指上的金戒指,再抬眸看她:“這種破玩意兒,還戴著舍不得摘?”
訂婚儀式的需要而已,主要取個寓意,金戒指本身和莊家的萬貫家財相比,肯定是無足輕重的。
不過礙他什麼事兒了?
“婚宴結束了摘。”阮舒輕蹙眉,掙了掙自己的手。
並沒有掙開。
而聞野卻是強行幫她把戒指捋了下來。
他用的是蠻力,一瞬間的事情,阮舒連阻止都來不及,手指頭被他扯得極疼,尤其戒指上還有紅線,與她手指之間產生的摩擦更甚。
指節一片紅。
她唯一慶幸的是,因為以前有過戒指卡在手指上摘不下來的經曆,所以這回她特意交待把今天儀式上要用的戒指弄稍大點的尺寸。否則她真不敢保證,她現在手指是不是會被麵前的這個變態連同戒指一並折斷下來。
不等她多加反應,聞野將另外一樣東西放到她的掌心:“你落下的,還給你。”
阮舒凝睛一瞧,發現又是那枚虯角扳指。
她先是略略怔忡,琢磨著扳指什麼時候跑回他手裏?
轉瞬她便記起,是那回去找他問阮雙燕的屍骸,她特意一並帶去的,可沒派上用場,她就被他用槍托敲暈了腦袋。
看來就是那時“落下”的。
阮舒眼波微微漾出一抹漣漪:“你現身,就是為了給我扳指?”
她可沒忘記,會館吃飯當天,他強行塞給她,要她當作“訂婚戒指”,眼下可不正是訂婚宴的場合?
他這……算特意?特意來給扳指……?
如果特意的話,算幾個意思?
阮舒不禁眼神古怪,瞟向他方才走出來的位置,那裏的衣架上掛有她的外套和包包,而她的包包的拉鏈是打開的。
原本就是打開的……?好像,並不是……
那麼,就是聞野剛剛動過?
他動她的包做什麼?
眨眨眼,莫名地,她腦中浮現出,榮一曾言之鑿鑿地斷定,聞野喜歡她……
她驟然心驚肉跳地咯噔一下。
聞野卻已鬆開她的手,用輕蔑的冷嗤來回答她。
阮舒也已自行轉念,暗嘲自己的可笑:她還真是別被榮一的念念叨叨給灌輸亂七八糟的思想!
“不管你來幹什麼的,最好小心點,今天褚翹在場。”她好意提醒,暫時沒空再去計較這麼扳指究竟收不收的問題,隨手將扳指先放在桌上,然後繼續自己奔向洗手間的腳步。
因為她覺得越來越難受了。
除了原本胸悶氣短,現在腦袋也有些暈。
是……酒喝多了麼?
不對不對……這個感覺,貌似更像是誤食辣椒了……?
辣椒?可她什麼吃過辣椒了?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聞野卻是又拉住她,臭著臉把扳指從桌上摸過扳指重新塞她手裏:“給我放好了!就那麼不值得你待見隨處亂丟?”
“行了,我知道了,你煩不煩?”阮舒極其不耐。
“煩?”聞野冷笑,反而愈發用力狠狠一拽她。
阮舒腳下一崴,摔倒到地上,沒能爬起來,難受地捂住胸口,喘不上氣。
聞野見狀皺眉,習慣性地用腳輕輕踢一下她的小腿,不屑嘲諷:“幹嘛?今天這是心髒病還是哮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