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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9、色令智昏(2 / 3)

莊爻把袋子重新係上,暫且收好。

車廂裏恢複安靜。

阮舒的後腦往後靠著椅背,閉闔雙眸,在假寐中越來越困頓。

聞野的眼睛盯著玻璃上照出的一點點模模糊糊的身邊的那個女人的影子,察覺她貌似在緩緩地動。

不多時,他靠近她那邊的肩膀驟然一沉,有重物壓上來。

聞野轉回臉,發現是阮舒的腦袋枕了過來。

不知是因為疲累,還是針劑的效果,她睡得貌似有點沉,沒有意識到她自己身體的傾側。

一番折騰,她臉上的妝容暈開來不少,加上此刻呈現的睡容,臉龐籠在車廂內的光暈裏,倒顯得她的麵部神情柔和些,不若平常淩厲。

光潔的額頭不見任何粗大的毛孔,眼尾細長,睫毛一根根仿若能數清。挺秀的鼻梁往下,她唇上的殷紅掉了色,清淺得恰到好處。

她身上所著的尚為訂婚禮服。複古的立領鬆開了最上麵的一顆扣子,露出一截她白皙的脖頸。

從他的視線的角度,恰能夠欣賞到她精致的鎖骨。

聞野的眸子輕輕眯起一下,挪移開,便看到他自己的衣袖。

所著的是梁道森換下來給他的訂婚禮服,與她的相配套,此時他的手臂和她的手臂並靠在一起,邊角處的龍鳳繡紋十分和諧。

和諧……?

聞野怔了怔,乍然一抬眸,發現莊爻正盯著他看,表情蘊著凝重和複雜。

一瞬間,他如同貓被踩了尾巴,下意識地就想把阮舒狠狠推開。

手碰上阮舒的手臂時,又記起自己之前好幾次用勁過甚傷到她,硬生生強行收住力氣。

收住力氣,推了她,卻好像還是多了勁兒,她的身體軟綿綿地往反方向,倒去莊爻那兒。

一向警惕性非常強的阮舒竟是沒有醒,僅僅輕蹙了一下眉心,便就此靠在莊爻的肩膀上,依舊閉闔著眼繼續睡。

莊爻可就沒有推開阮舒了,隻是伸手輕柔地稍稍幫她調整腦袋的位置,意圖讓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聞野登時瞪大了眼珠子,看著她動作親昵安穩地睡在莊爻的肩膀上,臉變得特別臭。

莊爻抬眸,與聞野的灼然目光對視上,皺著眉,用口型無聲地表達不滿:“麻煩你不要總是對她那麼粗魯。”

聞野心裏毛毛的,越看越不順眼,一口氣上來,冷冷地哼一聲,拿腳輕輕踢了一下阮舒的小腿,並拽了拽阮舒的手臂。

未曾料到他會如此,莊爻反應都來不及,阮舒便被驚醒了。

驚醒的時候還因為聞野拽的那一把,她的腦袋從莊爻的肩膀上滑落,身體差點栽倒,多虧了莊爻及時扶住她。

“姐,小心!”

阮舒撫著額頭,尚有些迷糊,不過困頓消散了大半——這個針劑,她記得很早有一次她辣椒過敏,被傅令元帶去陳青洲那裏打針之後,也睡了挺久的。

莊爻見她反應遲鈍,又喚了她:“姐……?”

“沒事。”阮舒擺擺手,坐正身體在椅座裏。

莊爻惱怒地指責聞野:“你病得不輕!”

阮舒聞言也看向聞野。

聞野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睨著她,嗤聲冷笑:“一刻都不消停。”

“??”沒明白什麼消停不消停的,阮舒也懶得去明白,直接無視他。

莊爻同樣無視他,問阮舒要不要繼續睡。

聞野卻不甘心被兩人冷落似的,插話給他自己找存在感:“睡什麼睡?不怕就這麼睡死過去?”

“你能消停一刻不要嘴賤麼?”莊爻氣結。

“你是她的代言人麼?她本人一句話都還沒吭,你就迫不及待地一句接著一句。”聞野瞍他,“你確定你隻是拿她當你的姐姐?”

這話的性質可和前麵的非常不一樣。

氣氛頓時不對勁。

莊爻的表情更是一變,刀子即刻拔出來指向聞野。

不用說,聞野的槍在同一時刻也拔出來對準莊爻。

阮舒坐在兩人中間,盯著亙在自己眼前的一刀和和一槍,表情清冷薄涼:“你們慢慢玩,先讓我下車。”

莊爻聽言凝睛一瞧,發現莊宅的大門近在咫尺,對聞野冷眸又冷臉地,暫且收起了刀。

聞野慢悠悠地也收槍,神情輕蔑:“那什麼表情?別搞得好像是你勉為其難地暫時放我一馬。明明是你的刀比不過我的槍子兒快。”

阮舒:“……”怎麼聽怎麼覺得他的話語間透著股濃濃的幼稚。

莊爻未再受他的挑釁,在車子開入大門停穩後率先下車,幫阮舒擋著車頂:“姐,小心。”

阮舒從車廂裏出來,“梁道森”從另外一邊的車門下來,走到阮舒的身邊,將莊爻的位置擠走。

莊爻皺眉。

“看什麼看?”“梁道森”說,“她本來就應該和未婚夫走在一起,而不是弟弟。”

阮舒倒是才記起來狐疑:聞野怎麼在這個節骨眼還假扮梁道森跟來?

莊荒年在這時疾步從裏麵迎出來:“姑姑,你回來了。可安好?之前見姑姑的樣子,像是身體不舒服。”

阮舒輕飄飄扯嘴角:“二侄子把心放到肚子裏麵去,我肯定會活得比二侄子你要久的。”

“姑姑還這麼年輕,當然會活得比荒年要久。”莊荒年不慍不惱,長鬆一口氣,“姑姑無恙是最好的。”

他也沒多問她被聞野帶去究竟是做什麼了,轉而看向“梁道森”:“阿森快陪姑姑進去,外邊冷。時候不早了,洗漱完就去睡。”

最後他再看回阮舒,笑笑:“今天訂婚,也是阿森搬來莊宅陪姑姑的第一天,日子還是比較特殊比較重要的。”

阮舒感覺都能從他的笑容裏看到他對她肚子的期許。

沒說話,她攜“梁道森”徑直朝裏走。

莊爻和榮一緊隨其後。

呂品則被莊荒年留在樓下說話,明顯是要談先前出現的聞野。

上到三樓,阮舒扭頭就問聞野:“你今晚要住這裏?”

“梁道森從今天開始不是本來就要和你同居?”聞野反問。

“可你……”不是厭惡莊宅?阮舒咽了後半句,眼神古怪地瞅他。

“可我什麼?”聞野嘲諷,“怎麼?我破壞你勾搭梁道森的計劃了?”

阮舒:“……”

莊爻慍怒出聲:“你嘴巴放幹淨點!”

聞野輕蔑地哼哼著,便邁步行往書房的方向。

莊爻轉回身來:“姐,你也去休息吧。聞野交給我處理。”

阮舒懶得操心,點點頭進去臥室。

臥室裏的布局和原先有些不一樣,因為放了一些梁道森的東西進來。雖說莊荒年一般情況下不會來她的閨房,但難保有個意外,表麵功夫該齊備的還是得齊備,

當然,打從一開始,她就以她不習慣與人共用房間為由,支會過莊荒年,她會在三樓留個梁道森的房間,“寵幸”梁道森的時候,才會把梁道森召進她屋裏睡覺。

斂了斂心緒,阮舒坐到化梳妝台前,開始卸妝。

…………

莊爻走進書房,看到呂品已經從樓下上來了,照舊幫聞野搬來被子和枕頭。

聞野則坐在阮舒的那張大班椅裏,非常不雅地將兩隻腳抬到桌麵上,兩隻手枕在後腦勺,一副眼高於頂的拽裏拽氣的模樣睨莊爻:“幹什麼?你也想睡這裏?”

“你是打算一直睡書房?”莊爻用了委婉的問話。

即刻換來聞野的一聲“哧”:“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