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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5、報廢品(2 / 3)

阮舒嚐試捋了兩下,沒有效果,暗自深呼吸兩口氣,終是睜開了眼睛。

後視鏡裏照出聞野達成目的後的譏嘲神色:“不裝睡了?”

阮舒默默地撇開眼,伸手去摁關窗鍵。

她剛關上。

聞野在前麵又控製窗戶重新打開。

她再嚐試關一次。

聞野便也再打開。

阮舒放棄,攏緊自己的外套,雙手伸入口袋內取暖,淡淡一抿唇:“臥佛寺每天來往的香客很多,你如果願意找他們說話,是不會寂寞的。”

聞野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緊急刹車。

阮舒的身體猛地朝前摜,額頭重重撞上前排座椅的後背。

“誰寂寞?!”聞野惱羞成怒。

阮舒顧著揉自己的額頭,未做回應。

後麵的二筒、九思和陳家下屬的車也隨之停下,並且有下車前來確認阮舒的安全的架勢。

“跟P蟲!”聞野不耐地皺眉,趕在二筒和九思走來之前重新啟動車子。

窗外的風隨之繼續猛烈地吹。

阮舒其實穿得足夠多,但風刮在臉上就是難受。

“嗬,你的伶牙俐齒呢?改風格變成敢怒不敢言的柔弱者?不反擊了?”說話間,聞野倒是主動將車窗關上了。

阮舒神情依舊淡淡,挾裹著一股疑似看穿他的目光——反正他就是還和之前一樣故意招惹她,刷存在感。

聞野收著她的表情,臉又發臭。

指不準他又要怎麼欺負人,阮舒決定日行一善,大發慈悲,順便也多套點話,畢竟以往他每每躁動不安地主動找她說話,口風都會稍微鬆些。

“你在海城的四年,是寄住在阿婆的家裏?”阮舒用這個話題作為切入點。

聞野表現出不耐煩她多嘴、不願意回答,冷笑:“又來管得太寬。”

阮舒早已習慣他如此,問第二個問題,是莊爻問過但聞野當時沒有回答的問題:“你是怎麼知道阮雙燕當年的自殺是被騙的?”

她沒有在看他,視線是落於窗戶外的,語調也平平淡淡,在聞野眼中,她無論神情還是口吻,皆未表現出太大的求知Yu和興趣,如同履行職責例行公事的詢問一般敷衍,不怎麼重視。

“第一個問題就這麼算了?”聞野又冷笑,言外之意在表達他認為她應該窮追不舍。

“你如果不方便回答,我不會勉強你。”阮舒說。

聞野輕蔑嗤聲:“勉強不是你的專長?一直在勉強莊假臉去見他那個爹,勉強莊假臉去救人,勉強莊假臉去靈堂?”

阮舒總覺的他的語氣哪裏怪怪的,狐疑地盯他:“你有受、虐傾向,希望我勉強你?”

聞野的表情當然不會好看,很快懟回來:“最有受、虐傾向最犯賤的不是你?按照現在這速度,下一個該輪到莊假臉死在你前夫手裏。”

無異於詛咒。

阮舒的鳳眸溫度驟降。

見狀,聞野反而痛快了,心情痛快了,連回答問題也跟著痛快了:“老禿驢在海城有他住的地方,我也不是跟來海城玩的,每天有要做的事情。老禿驢如果一連幾天外出的話,阿婆會每天來看我三次。”

阮舒極輕地蹙眉。

一天三次,也就是早午晚?所以,小聞野絕大多數時間裏還是一個人呆著?所謂的“有要做的事情”,應該就是阮春華對他的初步培訓……

想想也對,如果把他直接寄養在老嫗的家裏,老嫗還得和家裏人解釋孩子的來曆。

且,小聞野在海城一呆呆了四年,後來黃桑已經出生了,就算一開始她年紀小不記事,稍微大點之後,不至於沒有聽家裏人提過隻言片語自己的NaiNai曾把一個小男孩帶進家裏照顧。

不過,她之所以問這個問題,是突然記起可以借機套知老嫗的婆家,也就是黃桑為了男人而拋棄的親屬都是些什麼人。

因為她總琢磨著,傅令元能認識的、又費勁心思護著的,不太會是尋常老百姓家庭。

曾經擔心聞野一夥人會不會就是黃桑和格格所躲避的仇家,生怕她之前的貿然問話暴露了黃桑。傅令元那晚的話已等於間接否定了她的猜測。

沒等她進一步探究,聞野先說:“阿婆家裏,能和阿婆擁有相同偏方秘藥並且懂中醫的女人(第455章),照理說隻有一個。”

他煞有介事地故意停頓,在後視鏡中端詳她的表情,隔兩秒後繼續吐字:“就是阿婆的孫女。”

阮舒不易察覺地輕閃目光——以前她想了解,他不透露,現在他親自講,她卻已知曉其中關係。

眼下反倒是聞野嚐試探究:“你碰到了阿婆的孫女?”

“我不知道什麼孫女不孫女的。”阮舒擋了回去,“不是應該由你來告訴我阿婆到底是什麼人?”

路上沒有太多車輛,聞野握著方向盤開得順暢,沒有聽到她的否認似的,自顧自丟出話,“但阿婆的孫女已經死了。你是怎麼碰到的?”

阮舒鎮定自若,依舊什麼都裝不知:“我也想知道我什麼時候碰到過阿婆的孫女了。”

在這裏步步為營地套聞野的話並且麵臨反被聞野套話的危險,不如她自己去問莊爻。現今隻要不涉及危險性,莊爻基本上不會拒絕告訴她。

聞野分明看穿她的心思:“莊假臉知道的事情不如我多。”

賣弄……?嘚瑟……?

阮舒輕哂——知道得比莊爻多又怎樣?就那尿性,愛講就講,不講拉倒,反正她不會如他所願求他的。

這個問題因為兩人相互防備的心理而卡在這兒一時進展不下去。

阮舒也沒想進展下去了,立刻轉開話題:“你不住阿婆家,你住哪裏?”

如果一日三餐老嫗都能照顧得到他,說明當時小聞野的住處距離老嫗家並不遠。

卻聽聞野道:“那種破爛地方,我記著幹什麼?”

阮舒:“……”嗯嗯嗯,是是是,隻要沒有和江城的那座金屋一樣的規格,至於他而言就全是破爛地方。

這是從表層來講。

至於裏層的原因……一個剛剛親眼看著母親自殺在他眼前的四歲小男孩,被帶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中,大多數的夜晚還要一個人睡覺,從四歲到八歲,長達四年……

阮舒不覺生出一絲憐憫。當然,憐憫是給四歲的小聞野,而不是給現在的這個危害社會的恐怖分子“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