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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3、觀看創意的最佳角度(1 / 3)

“我們看到您護照上的出生年月日是——”

沒等服務員說完,聞野已霍地踹翻餐車:“滾出去!”

服務員們哪敢再逗留,一邊道歉一邊帶著東西逃似的離開。

包廂內恢複像災後戰場般的安靜。

安靜得詭異。

阮舒多少能夠揣度聞野此時的心理——不管今天究竟是不是他的生日,他那麼自負,又那麼厭惡自己的身世,他是不會願意過生日的。

遑論別人邦他過,之於他而言,更是一種同情、一種羞辱。

她想到她自己在去年之前,從來不過生日。因為沒有意義。

所以她一句話都不說,且當作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也不去看聞野,兀自泰然自若地吃點心、喝飲料、欣賞窗外的雨景。

聞野同樣一句話不說,陰冷的目光卻一瞬不移她。

半晌,包廂的門再度被叩響,送來的是重新換過的菜。

阮舒忍著臉上的不適,夾了點比較容易咀嚼的食物,慢慢吃。

聞野的耐性貌似到達極限,突然朝她丟過來叉子,準確無誤地打在她的叉子上,妨礙她的進食:“你啞巴了?”

阮舒平淡無奇地掀眼皮:“不是來吃飯?又不是來聊天?你想要我說什麼?”

“把你心裏在笑話我的話直接講出來。”聞野命令。

“我沒在心裏笑話你。”阮舒淡聲,“有什麼可笑話的?”

這反應在聞野眼中就是明知故問式的嘲諷。

他表情難看,數秒後仄聲道:“今天不是我的生日,酒店的人搞錯了,護照是假的。”

他在擔心她以為他這頓飯是專門為了慶祝他的生日?

阮舒聞言覺得有點好笑——不帶任何負麵感情色彩的好笑,就是單純地好笑,因為聽著好似他這樣解釋之後,他的難堪就能解除。

當然,她沒有表現在神色上,微微一抿唇:“嗯。”

她的雲淡風輕又被認作是她對他的忽視和不在意。聞野又把餐刀丟向她:“對我有任何意見,嘴上直接說!”

雖然不至於破口子流血,但沉沉的刀柄打在她的手背,也是夠痛的。

阮舒被迫中斷進餐。

他現在這種糟糕的情緒,她怎麼可能自討苦吃去進一步激怒她?

不過她也沒可能刻意去討好他。

他其實就是不甘寂寞,希望她能講點話吧?

稍加一頓,阮舒心中有了主意——隨便扯點無關痛癢的題外話。

“好奇一件事,不知道你是不是能解答。”她問。

“什麼?”

“你的麵具是什麼材質?”

聞野怔忡,明顯在他的意料之外。

阮舒摸了摸自己的臉,進一步好奇:“也是矽膠仿人皮?戴久了皮膚會不透氣?”

化妝業總能化腐朽為神奇,她也曾在電視上見識過演員們因為拍攝影視劇的需求的大變臉,比如倒模。

“矽膠?”聞野輕嗤,感覺被她的話羞辱到似的,“別拿網絡上那些low貨和我的東西相提並論。”

“那是什麼?”問完阮舒沒忘記補一句,“如果是商業機密不方便透露,就算了。”

聞野卻似很有興頭回答她:“‘人皮麵具’,顧名思義,當然是人皮做成的。”

乍聽之下,阮舒微微一愣,但並沒有被唬住。

“不信?”聞野冷笑,眼神閃爍著精光,主動詳細告知,“死了太久的人的皮膚失去活性,不好使,必須要用死亡不超過一個小時的屍體。”

“活人的臉皮直接剝下來是最好的。所以有時候殺人的時候,呂品會下手輕點,讓他們將死不死、要死不活。”

邊說著,聞野起身,踱步到她跟前,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眯眸看她:“你現在臉上戴的這張人皮,是三年前從非洲得來的。”

“這張臉的主人運氣不好,遇到兩方人交火。我碰到她的時候,他老公已經死了,她被他老公護在身下,她還剩最後一口氣。”

“反正她都是要死的,不如做點貢獻,還能讓她的樣子以另外一種方式繼續留著,所以我就剝了她臉上的皮,送她一程。”

聞野左右打量她的臉,“本來我都已經忘記這個人了,現在看著你的樣子,我倒是又想起,當時她的懷裏還抱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她用乞求的目光看著我,應該是希望我能救那個嬰兒。”

話至此,他忽然停住。

阮舒等了十幾秒之後,主動問:“你救了嗎?”

“你猜呢?”聞野反問。

“你救了。”阮舒說。

“回答錯誤。”聞野麵露譏誚,“他們又沒許我好處,我為什麼要救?”

“舉手之勞而已,你可以把孩子送去——”

“你去舉手之勞吧。”聞野直接打斷,“我是去做生意的,又不是去救人的。要是見一次我就舉手之勞一次,我每天還忙得過來?”

阮舒沒說話,心下暗暗自嘲。

怎麼給忘了?像聞野這種軍火倒爺,都是哪裏戰亂往哪裏湊,早就見慣了生死,對人命完全是漠然的,她聖母個什麼勁兒?

晃回神思,阮舒不再順著他扯題外話,回歸人皮麵具的問題,質疑:“如果是從人臉上剝下來製作的,那傅令元的麵具是怎麼回事?”

“因為傅令元被我……”聞野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阮舒:“……”

她連翻白眼都無力了。他是靠著妄想才活到今天的吧?

聞野重新回答一遍:“因為你之前看到的他的那張臉是矽膠做的破爛貨,所以才不怎麼像,被你輕輕鬆鬆就辨認出來了。”

阮舒很想說,就算麵具做得非常像,隻要他剛假扮,她就一定能辨認出真假。

而其實他謊話編造了一堆,也沒有透露他的麵具究竟是用什麼材質製作的才能如此B真。

她唯一稍微相信了一部分的是關於粗糙的傅令元的麵具的說辭。

阮舒拂開他的手,重新拿起餐叉,挑著食物繼續吃。

經此短短時間的緩衝,聞野的情緒貌似平複了不少,至少未再如先前狂躁。

他回到他自己的座位裏,貌似也想開動,卻沒找到他的餐具。

不瞬才記起來剛剛他自己把刀叉丟她跟前去了。

臭著一張臉,他看著津津有味的阮舒嘲諷:“鄉巴佬,沒吃過好東西,把這些垃圾當作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