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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6、良心?(1 / 3)

李鐵牛越發覺得她古怪:“你真的對這些東西一無所知麼?”

阮舒不答,重複:“為什麼你們二爺不允許你們碰?”

“因為這東西對身體有害唄,最後還得死人,反正就是會毀掉人生。”李鐵牛簡單一扯,都懶得給她普及知識了,因為從小到大他見過太多隱君子,多得他都見慣不怪。

阮舒再問:“明知道不是好東西,為什麼還要賣給別人?自己不碰,就可以讓別人碰?”

李鐵牛被整得愣住了,但愣不過兩秒,他就撇嘴:“又不是我們強迫他們的,是他們自己要,我們也阻止不了。”

阮舒默然。

是,歸根究底,確實是那些人自己要為他們自己負責。可,獨販難道就可以輕輕鬆鬆撇清關係不負任何責任了……?

何況,也確實存在有人蓄意又導、間接強迫他人吸獨的事情。

李鐵牛不瞬追加道:“相比其他同行,我們二爺可有良心了,給我們立了非常多的規矩。除了不允許我們自己人碰之外,賣貨的時候,還不允許我們做未成年人的生意。你都不知道小孩子的錢有多好賺,還有很多同行利用小孩子藏獨運獨,非常方便。”

“良心……”阮舒喃喃著重複,微微泄出一絲嘲弄。

聽出她的意味兒,李鐵牛的表情有點微妙了:“你在質疑二爺?”

“不是……”阮舒別開臉,淡淡,“我隻是覺得……他很矛盾……”

獨梟都當了,還妄圖有良心?

為了減輕他自己的負罪感麼……?

阮舒心裏特別悶。

在販獨這件事上,陳青洲和傅令元兩人一樣讓她難受。

以前她自私地認為,隻要是對她好的人,隻要是她在乎的人,即便對方無惡不作,也與她無關。

先如今,她排斥傅令元的獨梟身份,也厭惡陳青洲做如此殘忍的生意。

她理解人的感情有親疏遠近之分,當然該對自己身邊的人好,其他路人甲乙丙丁的生死好壞皆與自己無關。但,明明可以避免無辜的人,不是麼……?

為什麼陳青洲和傅令元都要選擇當大獨梟?

這注定是一條十惡不赦的路。

即便傅令元願意以後金盆洗手,即便陳青洲已死,他們曾經犯下的罪,也不會被社會寬容……

當然,理性上,她可以怪責他們;感性上,她沒有辦法對自己的親人大義滅親。她相當慶幸自己不處於傅清辭的位置,否則根本無法輕易做到情感上的偏袒。

傅令元那邊,她能做的工作已經做了,並且傅令元也答應她了;而陳家這邊,她也要盡力邦陳青洲處理幹淨,以免他人都死了還要節外生枝。

李鐵牛不明白她的意思:“為什麼說二爺很矛盾?二爺哪裏矛盾了?”

和他溝通不了,阮舒放棄溝通:“沒什麼。我隨便說說。”

李鐵牛不舒坦:“你這人怎麼故意吊人胃口?說一半藏一半,不厚道,和二爺一點都不像。”

阮舒輕飄飄瞥他:“我本來就不是你們二爺,不要因為我是他的妹妹,就覺得我和他應該是一樣的。”

“那你為什麼和二爺不一樣?你們不都是當家人?”李鐵牛追問,在阮舒落座後杵在她桌邊,叫她無法忽視,再問,“你昨晚說了什麼?我爸他們都不開心,早上少給我吃了兩碗飯。”

阮舒:“……”他的重點貌似是最後一句……

看他的目光分明在掃視桌上備給她的餐食,阮舒問:“要不要再吃點?”

李鐵牛的滿口大白牙即刻又咧出來:“以前二爺就經常找我和他一起吃飯~尤其在我爸故意餓我肚子的時候。”

阮舒感覺他剛剛分明就等著她的主動提出……

李鐵牛不和她客氣,已然去給他自己舀了一大碗白米飯,抓起筷子一番狼吞虎咽,隨後再一大碗白米飯,風卷殘雲般地迅速掃光桌上的菜。

最後他放下碗筷,抹抹油嘴,拍拍肚皮:“果然,當家這裏的飯菜總是最好吃的。自打二爺回海城,我就再也沒享受過了。”

李鐵牛看著她,特別誠懇地說:“新當家,要不你留在這裏不要走了。”

阮舒:“……”嘴角禁不住抽搐……

他的人高馬大,應該是以前長期蹭陳青洲的飯給蹭出來的……

“你今年幾歲?”她問。

“二爺離開這裏回去海城之前,剛給我過完十八歲生日。”

那就和她估計得差不多……阮舒又問:“你幾歲開始跟著你們二爺的?”

“十歲。”李鐵牛記得相當清楚,“二爺當時正在飯館裏和人談生意,我躲到二爺的飯桌底下。二爺心善,沒有把我趕出去,否則我就被麵甸軍抓去當娃娃兵了。”

娃娃兵……阮舒眼皮一跳。麵甸娃娃兵的命運有多悲慘,她未曾親眼見過,但粗略的耳聞就已夠人心驚。

她捺了捺心緒:“所以你和你爸不是從海城跟著你們二爺逃到這裏的?”

如今的陳家下屬,一部分是舊部,另外一部分是陳青洲後來自己新壯大的。比如包括楊炮、曹旺德在內的管理各處產業的骨幹,就全部都是新的。這一點她還是清楚的。

“嗯,不是。”李鐵牛說,“現在榮一不在了,我們這兒隻剩薛叔是老夥計,以前是跟過二爺他爸的。”

阮舒聽言好像有點理解,為什麼昨天薛叔的情緒是最激動的。

李鐵牛貌似怕她誤會:“雖然我爸和我跟著二爺的年頭不如榮一和薛叔,但忠心程度可不是靠時間衡量的。”

“你覺得你們二爺對你很好?”阮舒微抿一下唇,覺得自己有挑撥他們關係的嫌疑。

李鐵牛覺得她又開始問奇怪的問題了。

阮舒換一種問法:“你從幾歲開始接觸這些東西的?”

“不記得了。”李鐵牛說,“反正從我記事起,我就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我以為它就和柴米油鹽一樣,結果不是。”

最後他的表情是有點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