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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4、以後沒有爸爸了(3 / 3)

“我們已經在裏麵坐了有一會兒了,不是說大小姐和李叔、彭師傅講和,在回來的路上了麼?怎麼還不見人?”楊炮狐疑,“需不需要我和薛叔去接應?我們倆幹坐著也是幹坐著。”

“不用。有強子少爺在就可以了。”榮一搖頭,“你們找了兩天了,都累了,現在既然大小姐已經安然無恙,就趕緊喝喝茶歇口氣。大小姐馬上就到了。”

“哪兒好意思談累?”楊炮相當愧疚,“我連向大小姐道歉的臉都沒有。”

薛叔關心的是:“大小姐和李叔、彭師傅是怎麼講和的?是不是大小姐終於鬆口了?”

畢竟在他看來,老李和彭師傅,都做到這地步了,肯定不會輕易放棄,那麼隻有可能是大小姐妥協。

“我也不太清楚,等大小姐回來,一切就明了了。”說罷,榮一在九思的攙扶下,帶頭轉身回廳堂裏,視線不動聲色地掃過他們二人座位上的茶盞。

見有使用過的痕跡,榮一稍鬆氣,招呼他們重新落座後,也端起他的茶盞,拂了拂茶麵,嗅著嫋嫋的煙氣,感歎:“自從我跟著二爺回海城之後,頭一次回來,還是更喜歡這裏。連茶都是這裏的香。”

九思邦忙給楊炮和薛叔二人添茶,兩人表達感謝,自然而然繼續再喝。

楊炮啜完一口後接腔:“我也覺得這裏的東西香,一有事來這裏,我都得帶一批東西回去。有時候真是羨慕李叔、薛叔和彭師傅,能長期居住在這裏。”

“我都習慣了,沒你們那麼深的感觸。”薛叔放下茶杯後打了個長長的嗬欠,嘀咕,“奇怪,時間明明還早,我怎麼犯困了。”

榮一笑了笑:“我都說你們兩天都在找人,累到了。”

…………

莊爻這邊,察覺手機進來電話了。但一方麵,他正背著阮舒,沒法接,另一方麵,他暫時隻想集中精力在眼前的情況。

從後山回竹樓,其實是有最快捷的通道的,就是當晚彭師傅從薛叔的屋裏帶走阮舒時所行之路。

現在,彭師傅又因為之前被阮舒搞出的傷口失血過多而精力不濟,由他的兩名緬甸手下抬著走在最前麵帶路,陳青洲走在第二個。

莊爻原本要墊底。

李叔不同意:“除了彭師傅,就是我最熟悉這條路,強子少爺還是走前麵,夜裏林子裏有霧氣,路也不好走,萬一一會兒落下了就不好,我在最後還能邦忙看著點。而且你還背著大小姐。”

“可你兒子還受著槍傷不是麼?”莊爻禮讓。

李叔笑笑:“我們也就前後幾步路的差距,不打緊。”

陳青洲的目光淡淡滑向李叔,做出決斷:“就讓李叔走最後。你和小阮再換到我的前麵。”

旋即陳青洲致歉:“我還活著的事情,目前不能外傳,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的話,就讓村寨裏來幾個兄弟來接應了。”

“我明白的二爺,謝謝二爺關心。”李叔畢恭畢敬,補充道,“這後山的通道,確實也不方便讓其他兄弟知曉。”

“嗯。”陳青洲輕輕點頭,“我們都盡量走快點,鐵牛雖然年輕,但終究是中彈,不要耽誤了。”

本處於昏迷中的李鐵牛在這時幽幽轉醒,迷迷糊糊地出聲問:“爸,為什麼我好像聽到二爺的聲音了?”

陳青洲目光細微一個閃爍。

不等李叔回應,李鐵牛已兀自從李叔的後背抬起臉:“爸,痛啊……”

對視上陳青洲的刹那,他戛然,呆呆地,頓一秒,又問李叔:“爸,子彈把我打暈乎了吧?我怎麼不僅幻聽,現在還產生幻覺了?我看見二爺了。”

他這副樣子,和方才的阮舒有的一拚。不過阮舒此時的注意力全然不在李鐵牛,而在陳青洲——趴在莊爻背上的她,近距離之下,將將一清二楚地捕捉到陳青洲表情間稍縱即逝的一抹的異樣。

其實辨別不出來這抹異樣代表什麼,但阮舒的預感不好。

李叔正在回應李鐵牛:“是!你就是暈乎了!產生幻覺!哪兒有二爺?你趕緊繼續歇你的!說話費力氣,隻會讓你的血越流越多!”

聞言,阮舒更加嗅到某種氣息,眼皮不自覺跳了跳。

李鐵牛信了李叔的話,“噢”一聲,就重新趴回李叔的背。

然下一瞬,李鐵牛卻是又抬臉:“就算隻是幻覺也不錯啊,二爺回海城之後,我就沒再見過他。他英年早逝了,也不來我夢裏,機會難得,我多瞅他兩眼。”

阮舒:“……”

李叔被他氣得再現那副經典的要抄拖鞋揍李鐵牛的架勢。

當然,眼下的情況並不允許他如此,隻能嘴皮子上警告:“信不信我再打暈你一次!”

李鐵牛似壓根沒聽進李叔的話,隻盯著陳青洲,發現新大陸一般高高興興和李叔分享:“爸,這個幻覺的二爺對我笑了。”

陳青洲在這時開了口:“是啊,我在對你笑。”

李鐵牛即刻生動地詮釋了“傻眼”一詞:“二爺……?”

阮舒這回的關注點在李叔,敏銳地也從李叔的神色間捕捉到某種意味不明的異樣。

其實他回答李鐵牛的話,就已經顯露出他的不自然了,陳青洲應出李鐵牛這一句之後,他好像徹底繃不住了。

“二爺,你不是說目前越少人知道你還活著越好麼?鐵牛他太頑皮,嘴巴不嚴實,很容易捅簍子,我都想邦你糊弄過去的。”李叔的表情遮掩不住僵硬。

陳青洲淡淡的笑意不改:“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總太把鐵牛當長不大的小孩子。他沒少偷偷在我這裏抱怨過你。”

口吻跟嘮家常似的:“他是小孩子,卻又不是小孩子,成熟起來的時候,是很有擔當的男子漢。”

李叔還沒反應,李鐵牛先激動得不行:“二爺!真的是二爺!不是幻覺!”

這氣勁兒,一掃方才受傷的怏怏之態,不治而愈似的恢複活力四射,要不是李叔抓得牢,他簡直就要從李叔的背上直接蹦下來。

蹦不下來,李鐵牛就把力氣轉而全使在嗓子上,驚喜:“二爺!原來你沒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