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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6、做起最壞的打算(3 / 3)

繼而回蕩的是不久前餘嵐狀似好心好意所講的那番話。

其中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他分辨不出來具體。

可他感覺得到,餘嵐今日並未全部吐露,依舊有所隱瞞。

至於餘嵐的目的,自已昭然,故他回饋給她她希望看到的他的反應。

反應是刻意的,卻並非完全虛假,區別在於程度,縱使沒到巨浪滔天,也在所難免泛出些許漣漪。

這樣被勾起,倒真叫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好奇,真相究竟為何?

最後浮出腦海的是目前失聯中的滇緬那邊的事。

不知道現在究竟發展成什麼情況。

可既然陳青洲背著他重新出山了,為以防萬一,他必須盡快做起最壞的打算……

筆直的唇線凝滿堅冷,旋即彎出嘲弄的輕弧。

默默籲一口氣,傅令元捺下心緒,轉過身來問栗青:“海叔現在在哪裏?”

…………

海叔恰恰正和買粥回來的陸少驄碰到一起。

陸少驄自然有問候。

海叔便也自然告訴陸少驄開始著手張羅陸振華的殯儀。

“還有,也已經和律師聯係了。”臨末了,海叔補充。

陸少驄心頭一動:“負責老陸遺囑的律師?”

其實他已有所克製,可一瞬間的語調相比之前,怎麼都能叫人感覺到差別——多了一點興奮,多了一點好奇。

“是的小爺,”海叔點頭,“陸爺既然去了,遺囑理所當然生效,小爺你接手同樣三鑫集團和青門同樣是要緊事,早點辦利索。”

“雖然小爺你本來就是繼承人,但終歸需要一個儀式,能更加名正言順,這也有助於後續公布陸爺的死訊時,穩定局麵。”

這話,簡直說到陸少驄的心坎裏,再讚同不過,心裏頭高興,話講得都溜起來:“海叔,你考慮得很周道。老陸走得太突然了,但幸好他生前就為我鋪好了路,有你和阿元哥在我身邊邦稱我!”

“小爺客氣了。”海叔難掩傷感,“我能邦的,也就隻有這些而已了……”

“什麼‘隻有這些’?已經很多了。”陸少驄和他一邊往裏走,短暫的安靜中,他心頭癢癢的,琢磨須臾,實在忍不住,佯裝隨口問起,“律師什麼時候宣讀遺囑?”

他揣測:“老陸葬禮之後麼?”

一般情況下是這樣的,先讓死者入土為安。

海叔卻是搖頭:“到那個時候就太遲了,雖然之前我們隱瞞了陸爺病重的實情,但陸爺的死訊我不建議等到葬禮之後才公布。那豈不等於從簡地辦?著實委屈陸爺。”

說著,他問陸少驄的意見:“小爺,你認為呢?”

陸少驄心頭的興奮湧動得愈發強烈:“當然不能委屈老陸~老陸的一生那麼精彩,葬禮怎麼能從簡?得顯得我多不孝啊!”

“不僅不能從簡,而且一定得風光大辦!要轟動全城!轟動全國!三鑫集團和青門的生意夥伴都那麼多,轟動海內外都不是問題!全部都請來!給老陸掙足麵子!”

“小爺有心了。”海叔頗感欣慰,完全一副替陸振華高興的模樣,“到時陸爺的葬禮便是該由小爺你主持,所以遺囑的事情,我通知了律師盡快。”

“正準備拿來問小爺和夫人,陸爺的屍檢今晚能結束,就安排在明天上午整理完陸爺的遺體之後,當著陸爺的遺體宣讀遺囑,如何?”他征詢。

“可以啊~”陸少驄毫不猶豫答應,“這事兒海叔你做主就可以了,不用特意來問我和我媽的意思也無所謂的。”

“不,得問。”海叔語重心長,“關於陸爺的一切,都不能草率。何況,我一個下人,邦忙張羅事情是我的責任,但不能越俎代庖,回頭落下話柄。”

聽出最後這句針對的是王雪琴之前對他的發難,陸少驄替他打抱不平:“雪姨的話海叔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她的地位怎麼能和海叔你比?”

沒忘隨口也黑王雪琴一把:“她把我們每個人都誣蔑一遍過去,唯獨她自己最幹淨。越是這樣,反而她越可疑。海叔你和阿元哥得把雪姨也調查仔細~”

緊接著他再換上難過和遺憾:“要不是你們都讓我避嫌,我是真的很想親手把害死老陸的幕後主使揪出來。”

“小爺,我們都明白,陸爺也不會怪罪你的。”海叔安慰,爾後堅定,“我和傅先生、雷堂主會盡我們全力的。”

“辛苦你和阿元哥了。”陸少驄擺出感激不盡的姿態。

“那我先繼續去張羅事情了。等下有事再繼續向小爺彙報。”海叔躬躬身,與他分道揚鑣。

陸少驄目送他的身影,待他徹底消失於視野範圍內後,笑了。

——這一番對話下來,他從海叔這裏感覺不到任何對他的懷疑。

…………

陳青洲麵無表情,沒有動。

莊爻一腳踹翻李叔,掌心的刀露出一截鋒刃,抬手就要下去。

李叔翻倒在地之後沒反抗,好像已經認命,隨便陳青洲處置。

莊爻手中之刀的落勢並沒有停。

陳青洲也看起來也沒有要叫停的打算。

借著黑暗和此時的姿勢,李叔的手悄悄按在內腰側。

未及他動作,跟前卻是忽然落來一道黑影。

李叔即刻抬頭,就見原本該暈倒的李鐵牛竟是醒來了,愣生生用他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莊爻的刀。

慶幸的是,刀刃沒入的是李鐵牛的肩膀——畢竟莊爻一開始對準的目標是李叔的要害,另外一個原因則在於,陳青洲及時阻止了。

即便如此,李叔的臉色還是大變:“鐵牛!”

“我沒事的老爸,以前又不是沒挨過刀子?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小傷算什麼?”

安慰著,李鐵牛一側身,推開李叔的攙扶,坐穩在地上,抬頭看陳青洲,將滿口的白牙咧開來,“二爺,其實你剛剛不用出手的,我死了也沒關係。我這條命當年本來就是你救下來的,現在也不過是還給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