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按在地上的陸少驄視野受限,隻能看見一雙鞋子在與他的麵龐近在咫尺的位置停定。
“陸爺……”雷堂主在這一句之後,鬆開了桎梏陸少驄的手。
頭兩秒,陸少驄仍舊趴在地上不動彈。
然後他緩緩地,先抬起頭,迎視陸振華的目光,打量他的麵容。
四五秒後,他撐著手臂在地上,吃力地爬了起來,站直身體,這才真正正麵麵對陸振華。
注視著他,陸少驄笑得桀桀,問出的話卻天真地像個孩子:“老陸,你真的從底下回來了?”
言畢,毫無征兆地,陸少驄如同突然被剪斷了提線的木偶,咚地栽倒在地。
…………
褚翹和馬以其實也不過昨天晚上才從江城飛來海城的。
兩個都是早起的人,馬以修剪他的那些寶貝花花草草,褚翹原本準備出門晨跑,這便發現了被派來的莊家家奴,迅速讓馬以和她一起先躲起來,於是有了後麵那一出。
阮舒以為褚翹隻是因為和馬以結婚了,少不得要來海城看一看馬以的家,看完之後就回江城。
沒想到褚翹說她已經調來海城工作了,不需要再回去。
“所以我去前兩天去酒店找你,也是為了告訴你這件事的。”一提起這事兒,褚翹仍有小情緒,順勢追問其她關於替身的問題,“她怎麼替的你?雖然當時匆匆一瞧,我也沒太看仔細,但明明就長得和你很像啊!”
阮舒拿食指輕輕一戳她的腦門,戲謔:“你度個蜜月回來,把‘S’都給忘記了?”
褚翹愣了一愣,也猛地拍自己的腦門,作恍然狀:“那個變裝癖!”
“你離開江城,原本手裏的案子呢?”阮舒轉過身去拿沙拉醬,再轉回身來。
褚翹聽明白她的話外音:“我最關注的兩件,一個莊家的,接手的是我關係還不賴的同事,完全可以放心。至於‘S’,他的行蹤本就飄忽不定,我在海城也能繼續關注。何況……”
她拖著長音,雙手放在吧台上,身體朝阮舒的方向傾去,眨巴眨巴眼睛:“何況這不是有小阮子你嘛?無論莊家的秘辛還是‘S’的行蹤,隻要我傍緊你這顆大樹,還怕沒有第一手訊息?”
阮舒:“……”從新絆好的沙拉裏挑了一小塊木瓜送進褚翹的嘴裏。
褚翹邊咀嚼,邊含糊不清地說:“小阮子你的胸都那麼有料了,幹嘛還吃木瓜?”
阮舒:“……”一和她碰頭,往往就繞不開胸的話題。
“這些食材不都是你邦忙從馬以的冰箱的冰箱裏順上來的?你該去問你家馬以幹嘛吃木瓜。”她懟回去,“難道他也豐胸?”
褚翹猛地被嗆到,咳了咳,好像生怕馬以被誤解,忙為馬以辯駁:“這些蔬菜是附近和他關係交好的菜農今早經過時順便送的,其中剛好有木瓜。”
“噢……”阮舒了然點頭,笑笑,“那你趕緊多吃點,這木瓜新鮮著。”
但聽褚翹頗為傲嬌道:“我如今都結婚了,哪裏還需要多吃這些木瓜~”
這回輪到阮舒被嗆到。
褚翹在傲嬌之中又添了分疑似小女人的羞澀,笑眯眯地還在說:“實踐出真知。我現在也不用再偷偷問你了,我自個兒的親身經驗能夠邦廣大小胸妹子證實,男人的手確實是女人豐胸的最佳利器。”
阮舒:“……”且容她繼續再嗆兩分鍾……
可褚翹並還沒完,坐直腰板挺了挺胸口:“小阮子你快邦我確認一下,不是我個人的錯覺,是真的比之前有大了些的吧?”
說著,她兀自抓著阮舒的手,按到她的胸上:“怎樣怎樣?”
阮舒:“……”正尷尬著,卻見馬以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她這三樓的房間本就隻是一眼能望到頭的單間,吧台的位置恰恰麵對門口的方向,剛褚翹給她拿食材上來時也沒關門……
馬以的目光就這麼落在了她兩手抓在他媳婦兒胸部的動作上。
阮舒:“……”更加尷尬了,幹幹咳著抽回自己的手。
褚翹倒是沒有阻止阮舒的抽手,因為即便她背對門口而坐,也已第一時間嗅到某種熟悉的冰山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