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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6、違背人性和人倫(2 / 3)

“所以,你說得對,我們不要再爭執不下,讓陳青洲看我們的笑話,你們今晚就住在這裏吧。如果陳青洲撒謊,根本沒有兩億黃金,人馬上就交給你們處置,也不用等到明天了。如果我們真挖到兩億黃金了,陸爺的那一百萬,我們就不再收了。怎樣?”

海叔凝眉。

傅令元挑著眉,提出另外一種方案:“我們下山,已經劃給你們的五十萬,也不需要你們退了。不管你們今晚挖沒挖到黃金,明天我們接手陳青洲的時候,餘下的五十萬照付。”

麵甸人沉默住。

傅令元也似乎並不想再管他們同意不同意,示意海叔:“我們走吧,明天再交易。”

說罷兀自轉身邁步。

帶著青門的手下沒能跨出門檻,就被守在門外的麵甸人攔住了。

而守在門口的青門手下也立刻阻止麵甸人。

雙方霎時呈現出劍拔弩張的對峙之勢。

“你們這是幹什麼?!”海叔質問。

麵甸人躬著身道歉,表現得無可奈何:“大家都沒有安全感,你們不強行走人,我們也就不會阻攔了。”

傅令元扭回頭來,揚著的唇掛上譏嘲:“要真動起手來,你們以為你們贏得過我們青門的兄弟?再下去,場麵可就難看了。”

“傅先生是吧?”麵甸人上前一步,“我們清楚你們青門非常強大,如果動手,我們完全是以卵擊石。但現在讓場麵難看的是你,不是我們。我們就這麼一點點請求……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們。”

傅令元的眼裏鋪上霜雪:“你們是覺得,兩億比投身青門、追隨陸爺還要重要?”

“不是。”麵甸人搖頭,“隻是既然二者可輕而易舉兼得,我們為什麼不爭取?”

“中國有句老話,叫‘人心不足蛇吞象’。”傅令元意味不明,“你們要清楚,我們青門也不是非把陳青洲搞到手不可。別到時你們人財兩空。”

麵甸人的表情微恙:“傅先生什麼意思?”

傅令元但笑不語。

海叔適時與他低聲:“傅先生,還是不要起衝突。我們都清楚這些人其實沒多大能耐,不過目光短淺貪圖眼前的利益,B急了倒也沒意思,招來前頭村寨的警察就不好了。我們先問問陸爺的意思吧。”

“好。那就問問舅舅。”傅令元讚同,微斂眼瞼,從門口收回步子的同時,視線又一次不動聲色地掃過陳青洲。

陳青洲幾不可察地蹙眉,心裏開始考慮起,萬一傅令元留下來……

海叔沒多久就又從外麵回來,把手機遞給傅令元。

傅令元在幾位麵甸人警惕的目光中接過,走離幾步到外麵的屋簷下,將聽筒貼上耳朵:“舅舅。”

“阿元,”那邊的背景非常安靜,這邊的背景也被蟲鳴蛐叫和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反襯得安靜,遂陸振華的嗓音愈清晰,“接完電話進去,先假裝答應麵甸人的要求,同意留下,趁他們放鬆警惕,找機會將陳青洲直接做了。”

傅令元眼皮一跳。

陸振華的叮囑尚在繼續:“然後馬上把餘下的五十萬打給他們。跟他們說,罌粟地終歸都在那片山頭,之後有的是時間給他們把地翻給遍,兩億能挖到,就算他們的。不能挖到,依照這次交易,他們也已經是我們青門的兄弟了,有依靠,不怕往後沒飯吃。”

傅令元感覺得到,身後黏著兩道目光,一道來自稍遠一些的麵甸人的,挾裹不安和監視的意味。另外一道比較近,便是跟著他一起出來的海叔,純屬陪同。

眺望麵前這塊於黑暗的夜色中隱匿了邊際的罌粟地,他笑了:“是啊,我也跟海叔說,我想直接幹掉陳青洲。陳青洲一死,麵甸人如果不想兩頭都落空,也隻能讓陳青洲死就死了,不能因為陳青洲再對我們怎樣。”

“好。交給你,我放心。”不僅嘴上說說,陸振華的口吻間亦顯露無遺對他的信任。

兩人也沒再多言,傅令元應承下後通話便結束。

連chuan息的時間都沒多留幾秒鍾給他,海叔即刻上前一步:“傅先生。”

傅令元側身,將手機還給他,向左一挑唇角,笑意加深了他眸底的色澤:“走吧,幹事。”

他攥起的手指骨節發出輕微的哢哢響,話落便回頭朝裏走。

海叔緊隨其後。

麵甸人的不安和警惕遮掩不少,急迫詢問:“怎樣?你們的陸爺怎麼說。”

傅令元抬下頜指指屋裏的那張桌子:“你們去挖金子之前,先給我們準備點吃的。爬山很消耗體力的。”

言外之意不明而喻。麵甸人頓喜,表達感激:“謝謝陸爺體諒我們的不易,也委屈二位在此逗留了。”

傅令元姿態散漫地朝陳青洲信步而去:“陳青洲,我來打個賭。”

陳青洲不說話,像是不感興趣。實際上他在留意傅令元臉上細微的表情,注意到傅令元輕輕斂了斂眼瞼,眼神暗沉沉,頗有些晦暗難測。

他似乎明白了,心底升上來一股宿命的無奈之感,稍低眸瞥一下傅令元的暫且垂於身側的雙手,猜測一會兒他會用哪一隻手。

傅令元站定在他跟前:“賭你手裏根本沒有那兩億。”

嗓音沉緩得叫陳青洲記起滇緬這一帶長年潮熱的天氣悶聲下的雨。

他抬眼,與傅令元對視,心裏竟是異常的平靜。或許經曆了這一連串的變故,他本就已經做好了某種心理準備。

傅令元捏了捏手心,深沉地注視他,左手迅捷地按住陳青洲肩,右手更加迅捷地伸入自己的兜裏。

“砰——”地槍聲驟響。

…………

海城,心理谘詢室。

察覺眼前有影子在晃動,阮舒渙散的目光凝回焦聚,發現拽回她神思的又是馬以的手。

“又”,但並非隻是第二次。她數不清楚,究竟分了多少次神,連“抱歉”都不好意思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