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因此浮現出某一小段回憶。
而他記得更深的是,她曾經在誤闖他的房間看光他的身體後說她不記得了根本沒發現他沒穿衣服。
嗬嗬!
這邊阮舒再度愣住,愣在他的前半句。
“我什麼時候扒光了躺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她回頭,琢磨著他的被勾引妄想症是不是愈發嚴重了。
聞野挑眉:“你前夫沒告訴你?”
阮舒沉默住,意識到他可能不是在胡編亂造。
聞野看穿她的表情,興致一下就高了,起身走到她麵前,似笑非笑:“你前夫沒告訴你,在滇越,他找來酒店的時候,你光著身體睡在我的床上。嗯?”
阮舒一瞬脊背僵硬。
滇越……
那個時候傅令元的情緒確實不對勁,她自己還猜測過,聞野是不是讓其他人戴著她的麵具故意在傅令元跟前製造不堪入目的畫麵。
所以其實還有這一碼子事……?
怪不得……她從車上醒過來的時候身、上就裹著浴袍。
怪不得傅令元當時情緒那麼糟糕,還不理智地返回去修理了一通聞野。
聞野彎腰湊近了,鼻息間是她的味道。
他越加趣味濃濃地欣賞她的表情:“後來你前夫還能對你下得去嘴?他可真不挑食,是不是就喜歡撿你這樣的女——”
“啪”地一下清脆的巴掌打斷他的話。
阮舒氣得渾身發抖,一瞬間也失去了理智,忘記了自己此時的處境,反應過來時就是已經打了他。
聞野在那一刹那似乎也有點懵。
晃回神來的阮舒怕他還手,猛地推開他,飛快地跑進洗手間把門鎖上。
惡心!惡心!惡心!
被他看光身體這件事已經超過她當年被林平生強殲排行她人生之中最惡心的事情!
外麵傳來強行擰門把的動靜,十分用力,門都跟著劇烈地顫動,仿佛隨時會被聞野破開。
阮舒著急地想找找洗手間裏有沒有能堵門用的東西。
無果。
而聞野明顯已經上腳踹了。
踹得整扇門更是搖搖Yu墜。
阮舒轉而想找能用來防身的武器。
牙刷——毫無殺傷力!
馬桶吸——不頂用!
沒了沒了!沒有其他東西了!
她剛剛就應該偷偷撿一塊碎玻璃藏身、上!
現在……
聞野已經不止踹門了,似乎還搬了椅子來砸門。
阮舒縮在角落裏摸著自己的肚子,眼裏湧出潮意,隻覺得非常對不起軟糖,衝動之下直接打了他,也沒冷靜地考慮後果。
門鎖就這麼被砸爛了。
阮舒的腦袋一片空白。
怎麼辦?
軟糖該怎麼辦?
靈光突然閃過,想起她先前猜測,聞野現在出現在她的這個小房間裏還關了牆,貌似是為了躲人。
會不會外麵現在真的有警察正在搜捕他?
即便沒有警察在搜捕他,她隻要能被帶出去,就有機會向外麵求救吧?
眼看那邊的門很快會從外麵推進來,阮舒沒有時間再猶豫,決定賭一把!
行不行就靠自己作為人質的價值了。
考驗演技的時候到了!
…………
聞野破開已經被他砸爛的門的同時,聽到裏麵的女人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他邁進洗手間,就見那個女人躺在地上,抱住肚子蜷縮起身體,異常痛苦。
“嗬,又裝了?”聞野冷笑,走上前,朝她抬起腳。
阮舒伸出一隻手緊緊抓住他的褲腳:“求、求你帶我去醫院。我摔倒了,肚子疼。求你救救我。我……”
她艱難地chuan息,似乎連話都說不利索。
她的額頭和臉上也都是水漬,看起來好像是汗,而她倒地的位置的旁邊,確實有一灘被踩過的水。
她腳上的拖鞋掉了一隻,剩餘一隻也隻是卡在腳上。
頗為狼狽。
好像並沒有撒謊。
聞野皺了一下眉,眯眼:“起來,再不起來我就踹你的肚子了。讓你的肚子不疼也得疼。”
地上的阮舒快說不出來話來似的,氣若遊絲:“醫院……我真的要不行了……聞、聞野,求求你……救我……我的孩子……孩子……”
她苟延殘chuan模樣,又是那般似曾相識……
聞野神思一晃,仿佛回到三十多年前。
他被鎖在衣櫃裏,通過櫃門的那一絲縫隙,看到另外一個女人,同樣這般奄奄一息地看著他。
他無能為力,沒有辦法救她。
直至她閉上眼睛,再沒了動靜……
記憶戛然,聞野凝睛回眼前的現實。
卻見地上的女人恰也於此時閉上了眼睛,倏爾悄無聲息。
宛若舊事重演,心裏頭有什麼轟然塌陷了一塊。
聞野一個激靈,猛地蹲身,抱起阮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