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野冷笑:“就不該留他那條命。”
原本還想在這裏多呆幾天,把傅令元玩廢了之後再離開,現在看來或許還是該提前走人了。
“去做好換地方的準備。”
呂品領命下去了。
聞野給自己戴上了人皮麵具,換了副行頭,再拿上另外一頂假發,進去小房間,把假發丟給阮舒:“自己動手還是需要我邦你?”
“幹什麼?”總不會是要求她連發型都和阮雙燕一樣,讓他過足眼癮以慰思母之情?
“看來是要我邦你。”聞野伸手。
“我自己來。”阮舒避開他。
…………
這一家人麵對警察的去而複返,終於有了意見。
“……警察同誌,這不就意味著,你們認為我們家盜賊?”
“不是,”警員解釋,“是我們剛得了關於盜賊的新線索,所以重新搜查,不是隻針對你們家,等會兒我們也會去其他住戶那裏。”
“是不是盜賊不抓到,我們就永無安寧之日?”
“抱歉,打擾你們的正常生活了。”
“……”
莊爻仔細打量他們這一家人,目光落在坐在輪椅上沒了大半截手臂的這一家人裏的爺爺。
約莫覺得他的目光不太禮貌,小孩子擋到爺爺的麵前。
莊爻的視線轉而落向女傭人,就是之前他在便利店裏遇到賣了很多陳皮和話梅的人。
他走進廚房,查看冰箱,轉了一圈,走出來。
兩名警員留樓下,另外兩名警員和莊爻一同上二樓,三人相互對了暗號後,分頭行動。
莊爻在他搜查的第二個房間裏,就發現了便利店的袋子,和袋子裏尚未開封的陳皮和話梅。
…………
洗手間的門已經被砸爛。
阮舒站在洗手池前,全程被聞野盯著看,像在監督她戴假發的手藝,又像在看著她以防她再耍詭計。
戴好後,她回身,一聲不吭地要走出洗手間。
經過聞野麵前時,被他拉住手臂。
他的另外一隻手朝她伸過來。
阮舒緊張地後退。
退無可退,後背抵上門框。
聞野麵露嘲諷,手指碰上她的假發,邦她整理細節。
阮舒算是發現了戴著阮雙燕麵具的好處——他麵對她的時候,貌似使用暴力的次數減少了。
她甚至覺得,他整個人的氣質都少了好幾分煩躁和暴戾。
她心裏正這麼想,就聽聞野沒好氣:“看什麼看?又在想怎麼算計我?”
嗬。阮舒決定收回她的發現。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聞野拽到了她的一綹頭發。
阮舒疼得遽然,頭歪向一側,撞上聞野的手。
聞野笑了一下。
笑得頗為不合時宜。
阮舒:“……”
先前一直說他陰晴不定,但他真正晴的時候其實壓根沒有。這個才算得上是難得的一次。
轉瞬消逝,似她的錯覺。
聞野的表情已然滿是譏誚:“想故意在外形上露陷,好叫人察覺你的異常?”
阮舒聽出點兒味兒,心頭一動:“你要帶我出門?”
“很高興?”聞野眯眼,“心裏已經在琢磨怎麼抓住機會求救?”
“我說我沒想求救,你會相信?”因為戴著阮雙燕的人皮麵具,阮舒的膽子比先前稍微大了些。
聞野冷冷一哼,走回屋裏。
阮舒飛快地轉動思緒。
既然都揭穿她是裝病,不再冒險出門了,現在怎麼又改變主意?
是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過來。”聞野倏爾命令。
阮舒沒動:“幹什麼?”
聞野放下手中的平板,作勢要朝她過來。
阮舒趕在被他拖拽之前自己走。
“犯賤。”聞野評價。
阮舒沒理會他的羞辱。她隻是想試探一下他對戴著阮雙燕麵具的她的底線。
待她行至他跟前,他將平板遞到她眼前。
阮舒無力吐槽,他就不能自己走過來給她看?非得浪費時間在要她走過來?
視線落到屏幕上時,她怔了一怔。
…………
莊爻認真地在牆上摩挲,企圖找到類似機關的按鈕,找得比其他地方還要認真。
先前還隻是猜測,現在他的預感格外強烈,聞野一定就在這裏。
那桌麵上酒和酒杯的擺放,聞野他自己大概都不知道他的一些無意間的小習慣。
江城那棟房子裏的各種機關莊爻很熟悉,他認為聞野短時間內玩不出新花樣,所以不管聞野換到什麼地方,安置的機關都應該大同小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