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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9、不可說(1 / 2)

他口吻非常確信。

阮舒眉心蹙起:“單家還能脫罪?我們調查過,這種類似的實驗曾經被叫停過,說明就是不允許這種違背人性和人倫的研究存在。”

阮春華笑眯眯,糾正她的說法:“是不允許公開地存在。”

阮舒心頭輕磕,這意思,不就是她和馬以猜測過的最諱莫如深的可能性……

若確實並非單家私人行為,而是背後有ZF的默許,那麼就真的如阮春華斷言,單家最後多半有驚無險。

阮春華似並不介意與她多言:“我並不是做此類研究的第一人,我手裏的項目,已經有前輩的研究作為基礎。我很榮幸能夠有機會成為其中的一名研究員,參與其中。”

“你所說的‘被叫停過’,其實是因為研究項目的秘密遭到泄露,被太多反對人士知曉,為了不引起人心的不穩和社會的動蕩,才暫時中斷。”

阮舒揣度著接出後文:“暫時中斷,避過風頭之後,轉為秘密繼續進展……”

其實並不意外,她和馬以本就不止處於猜測階段——馬以的老師終止對馬以搜集訊息方麵的幫助,並提醒馬以也別再探究的時候,他們便隱隱有過心理準備。

但此時從阮春華口中得到確認,也是心緒複雜難平。

單明寒的自曝不就毫無意義?

談笑手表裏拍攝下來的那部分證據,最大的作用就隻是為談笑自己證明了他的被迫無奈,證明了談笑自己還是想當個好警察的?

那些已經被犧牲掉的人,隻能白白丟命?甚至將來還將有更多的人淪於無知無覺中淪為實驗品?

阮舒突然覺得不認識這個世界了。往後的生活裏,她豈不是將很難分清楚,那些事情確確實實是天災,而非人為……?究竟又有多少天災,背後其實隱藏著人為……?

太瘋狂了……

瘋狂的人,瘋狂的世界。

見阮春華在解他自己的安全帶,阮舒又開口:“還有問題想請教。”

阮春華沒有拒絕:“什麼?”

“莊佩妤和陳璽的相遇,陸嫣和傅丞的生情,阮雙燕和莊滿倉的結合,是不是你們策劃出來的?”

阮春華的笑容因為她的問題透露出一絲趣味:“我們沒去做到那種地步。”

阮舒聽入耳,覺得他的言外之意其實就是:“我們沒辦法做到那種地步”。

“我們大多數時候都在順其自然,”阮春華強調說,“偶爾在原定事情的發展基礎上,順勢為之,加大過程的激烈程度,或者加深結果的極端化。”

“比如,你總認為是我破壞了莊爻的家庭,事實上並不是這樣。陸振華本就授意餘嵐去迫害黃金榮的妻子。即便沒有我,黃金榮的妻子還是得死。相反,因為有我,黃金榮的兒子才幸免於難。”

“既然黃金榮的妻子和兒子本就是要死的,不如讓他們死得有價值。雖然莊爻的成長沒有如我的預期,可以說是失敗了,但失敗得出的經驗,也是相當有價值的。”

“再比如,就算雙燕那個時候主觀上沒有真的想死,客觀上,隋家也不會讓她和她的兒子活著。早晚的事情而已。”

阮舒聽得嗬嗬直冷笑:“照你的邏輯,所有的殺人犯都是無罪的,因為即便殺人犯不殺人,大家也終有一死,早晚的事情而已。”

阮春華不予她爭辯,繼續說他自己的話,談回她刻意列舉出來的這三對人。他明顯也洞悉她的心理,給了她確切的答案:“陳璽落海不是意外,是當年陸振華暗中下的殺手,不過陳璽落海後與你母親的相遇,確實是巧合。”

“那後來?哪些是你們在她和陳璽之間的‘順勢而為’?”阮舒追問。

阮春華未答,突然牛頭不對馬嘴地說起題外話,談及莊佩妤:“你母親以前還是和阮家走得比較近的。我去世之前,她挺照顧我這個表哥,從不歧視我是個傻子;我去世後的那四年,雙燕一人撫養孩子,你母親其實私底下也邦過不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