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的重點是，往日都是要開壇，祭祀，大費周章，還要挑選黃道吉日，又有德道高人祈求上天，才可引天火下凡，燒了那些滿是罪孽的故事。
但這次，卻被北辰一劍刺穿。
這事兒還隱瞞不了，畢竟總部那封印的三頁故事也被北辰召喚。
東西忽然消失不見，必定會引起哄然大波，特別是那個《山市》。
甚至沅予卿都能想到後續一係列的麻煩事兒就頭疼，人類就是會疑神疑鬼，甚至可能還會懷疑真假。
要北辰當麵驗證，等等等等。
說不定到時候，又會有吃書人暗中參與，或者有其他心思的人，渾水摸魚。
“這件事，北家很重要。”沅予卿連總部都沒回去，就急急忙忙送北辰回來，並把北德勝請回，“北辰的能力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更何況北林在前，他們也會懼怕北辰重蹈覆轍。”
人類……沅予卿與他們打了幾百年的教導，從一開始的了解，到隨後難免多了幾分厭煩，人類的規矩太多，對毫無約束的妖怪來說，實在是煩不勝煩。
而對神獸而言，他們在自己眼中卻是螻蟻，沅予卿一直用了很多年才真正平視這一族。
北德勝當然明白，“我現在連夜趕回北家，隻是市內的事情就拜托您了。”說著深吸了口氣，“老北家當年因為北林這叛徒，的確多年抬不起頭，更是愧疚。”
“但辰辰不一樣，他從不偏激，甚至寬容世間萬物，包容著一切。”
“他是被上天厚愛的孩子！”北德勝眼中燃燒著火焰，“北辰不隻是北家的希望，沅局長我希望您能該明白，他是銷毀那本書，甚至還有世間各種鬼祟邪惡的希望！”
沅予卿想說，這絕非北辰一人能做到的，但……
他想起北老封印自己直孫後，坐在山巔看著遠方，發現自己來後笑道，“我現在不過是在做無用功，有些人天生就需要扛起過於沉重的責任。”
“我這麼做是知道自己死期將至，護不住他，幹脆封印啊的能力讓他變成普通人好好的活幾年，有一年算一年。”
沅予卿記得自己當時是極其不讚成的：“既然你知道他將來要擔負的責任，那又為什麼讓他懵懂的進入那個世界？他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懂，如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嬰兒，卻身懷聚寶。”
“你這是在殺子！”
北老哈哈大笑，“你這一套套說的，都不像神獸反倒是想那些老古董，山林裏住著不肯挪窩的老東西。”說著擺擺手，扶著石頭，笑聲止都止不住，“沅予卿啊沅予卿，你要知道人類既有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那更有天賦異稟，一躍千裏。”
“辰辰就是這樣的孩子，你何須擔心？”老爺子起身，指著天空，“他是老天爺的兒子，是匡扶正道的。是掃除天下邪惡的，更是為了親手了解《鬼談集》的人。”
“我不用教，你也不用教，讓老天爺親自教他。”
這都不知道讓沅予卿說是灑脫還是說……蠢？瘋癲？又或者別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