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坤自稱是前朝血脈,與如今宇文成康是前朝遺孤有異曲同工之處。
而前朝留下的關於天下之主將誕生於皇室宗親與神女結合之下,並受帝皇饋贈的古訓,想必前朝不死之心仍在。
而幼清或許便是以這個由頭來暴露自己繼而找到真正的人柱——帝皇。
島上地穴的‘蟲繭’是否和帝皇有所關聯?
顧文君不得而知。
剛剛淨是想著和心上人一訴衷腸,哪還記得將當初疑惑的事情一一拋出,也隻能另尋時機再問一二。
顧文君心下正想著事時,就聽見外麵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響,卻是少主宇文成康領著人走了過來,不過對方並沒有進入殿內,而是先派了程大侍女長進入,詢問赫連幼清是否蘇醒。
顧文君同方三丫跪拜匍匐在地,微微掀起眼簾的便瞧見站在簾帳外的宇文成康一副君子端方的模樣。
他並不靠近簾帳,一雙眼卻猶如一團炙火,那似是要穿破看清賬內人的目光炙熱的幾乎是迫不及待。
“殿下可還睡得安穩?”宇文成康展眉笑道。
“便是安穩了,被少主一擾,也怕是安穩不了。”簾內的人聲音一如既往的拒人千裏之外,但或許是剛剛蘇醒的緣故,淡漠的聲線中絲絲繚繞著惑人的慵懶。
“這確實是在下之過,但換做是誰,見了殿下,也難保不會思之如狂。”宇文成康坐在侍女搬來的胡床上。“在下乃區區凡人,自然也不免和凡人一般生了愛慕之心。”
“少主這番愛慕之心,倒是別出心裁。”她輕笑了一聲,且冷且淡。
“如此可有打動殿下一二。”宇文成康眸光閃過一抹熱烈。
“不巧。”攝政長公主說的漫不經心。“本宮已作他人婦……”
“即是做他人婦也並非兩廂情願,殿下何故又執迷不悟。”宇文成康緊緊盯著簾帳內的那抹倩影。
簾帳的另一側久久沒有傳來赫連幼清的聲音。
宇文成康笑了起來。“情蠱一解,殿下也理應明白了鎮南王世子的居心,且看他情蠱已解卻當無事,虛情假意誆騙世人,以殿下睿智,該是看透了才是。無論是五年前的武林盟還是皇城宮變,鎮南王世子不外乎也是圖了王權。”他撫了撫袖擺,笑容越發深意。“在下不信殿下看不出鎮南王世子的狼子野心,如今五柱國蠢蠢欲動,當今稚童如何掌權天下,殿下若想保赫連氏的江山,也合該找對的人才是。而關於前朝留下的古訓,想必以殿下之才,是了解一二了。”他瞥了一眼匍匐跪拜在地的侍女。“你們先退下。”
程大侍女長領命,躬身領著眾人離開,殿內一時僅剩下宇文成康以及赫連幼清。
殿門被緩緩關上,顧文君回頭看去,這時卻被一旁的方三丫拽了一下。她瞥眼看去,卻是程大侍女長有話訓誡。
不多時卻見一人急匆匆的走了過,貼近程大侍女長耳邊低語,對方聽罷麵色微變,忙走到殿前恭請宇文成康。
宇文成康出了殿門時,麵色雖無常,但腳下的匆忙到底是泄了些許情緒出來。
有變。
留在殿外的侍女麵麵相覷,雖程大侍女長跟著宇文成康一同離開,但被訓練許久的她們自然深知這時不該多言。
顧文君斂眉沉思,肩膀這時被方三丫碰了碰,並衝著她眨了眨眼。“瞧見沒,剛剛那位便是少主呢,果真是一表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