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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九章(1 / 2)

銀色的彎月在黑暗中漸漸隱退,連同著山風和懸崖被黑暗吞噬。

鹹濕的能量猶如海流般湧現在四周,涓涓細流的包裹著被從內向外劃開的蟲繭。

而從赫連幼清腕上的血水自下而上的彙聚鑽入了蟲繭中。

一隻蓮藕一樣的小臂膀掙開了蟲繭,一點點的探出了整個小小的軀幹,渾身滾著血水的小肉團扒開了蟲繭飄落在了赫連幼清張開的雙手。

顧文君想上前,腳下卻猶如生根一樣被釘在原地。

直到赫連幼清又哭又笑的拂開肉團臉上的血汙,一聲嬰兒的啼哭響起,震蕩在四周的能量元素瘋狂的湧入嬰兒的軀幹,與此同時,周遭的黑暗也隨著能量元素被卷入嬰兒張開的口中,直至滿天繁星,彎月西垂。

再次能支配身體的顧文君狐疑的走到赫連幼清身邊,滾著血水的看著約莫一歲上下的幼兒安靜的躺在赫連幼清的懷中。

“這是?”顧文君先是查看著赫連幼清的手腕,在見到腕上的劃傷已經止血後,心下不免驚異。

赫連幼清並未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虛弱的抱著嬰兒靠在她的懷裏。“我沒力氣了。”赫連幼清氣息不穩的說著,她抬起眼看向顧文君,臉上血色淺淡,彎起的眉眼,似有水霧搖曳。“這裏馬上會有其他人來,我們快些離開這裏好不好。”

似是撒嬌。

即使赫連幼清並未多說,顧文君也心知對方懷中的‘嬰兒’隻怕就是他人口中的人柱。

帝皇。

而赫連幼清應該是並不希望他人知曉帝皇的身份。

亦或是並不希望帝皇依然在她手中。

顧文君攔腰將赫連幼清抱起飛身離開。

她們回到海師駐地時並未驚擾他人,簡單的洗漱一番,顧文君便抱著神色疲憊的赫連幼清上榻。而那個精致的小嬰兒自落在赫連幼清懷中便一直陷入昏睡,若不是最初聽到幾聲啼哭以及當時詭異的幻境,任誰也看到小嬰兒都會覺得是尋常人家的孩子。

“他到底是誰?”顧文君到底是沒忍住,她看著赫連幼清憐愛的抱著懷裏的小孩子。“隻是人柱?”

“你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天師以人柱煉魂,勾天地人三界,以此平定天下。所謂的人柱非皇室特定之人不可,一人柱煉化,可支撐百年,百年後再需另尋‘天家人柱’。”赫連幼清抬手撫摸著小嬰兒稚嫩的臉。“他是我胞弟小七,我本以為他身死,五年前才得知,當年母後墜崖,小七被選入人柱。”

顧文君一驚。“豈不是說冥教很早便和皇室有所牽連?”

赫連幼清見顧文君疑惑的看了過來,好一會才啞聲道:“阿兄和我說,是父皇親手將小七作了人柱。”

顧文君心下駭然,眼看赫連幼清麵色淒然,心裏越發艱澀,忍不住抬手將人攬在懷裏,低頭親吻著對方的額頭。

她不知道如何安慰,更知道此刻不該再繼續追問下去。

她似乎明白彰賢太子對於先帝的恨意。

赫連幼清貼在顧文君的懷裏,她雙手環抱著對方的脖頸,整個人都像是要埋下去一般,脊梁微微繃緊。

“冥教世代‘守護’人柱,世人不知人柱去向,但明其和神龍一般無二,化為神明沒有肉身,典籍更有記載,其化形為龍魂,稱之帝皇,傳言改朝換代皆出於帝皇,帝皇出,則天下變,帝皇歿,則天下劫,是以變得神乎其神。”

顧文君忽然想起之前島上地穴中的裂開的蟲繭以及此番峽穀中的蟲繭。

“那兩處的蟲繭,皆是小七的嗎?”

赫連幼清點了點頭。“帝皇於蟲繭寄居,居所不定,以血為食。”

想著洞穴的那一具具幹屍,顧文君凝視著趴在床上酣睡的小家夥。

人柱已非人類。

“你打算以後怎麼辦?”總不會拿人血喂養吧。

“我不會讓小七以人柱的身份活下去。”赫連幼清垂下眼。“他成人柱時日尚短,總有辦法令他恢複神誌。”

“你這是有了辦法?”顧文君好奇道。

赫連幼清沮喪的搖了搖頭,悶聲道:“沒有。”

顧文君也不好在多說什麼,隻能安慰的拍了拍赫連幼清的肩膀。“總會有辦法的。”她見赫連幼清情緒低落,便岔開話題道:“你將小七帶出,以冥教對於小七的重視,豈不是在看到小七時被捉回去?”

赫連幼清掀起眼。“他們不知小七相貌。”

顧文君驚奇。“如何說得。”

赫連幼清輕聲道:“即是人柱,百年間不會現身,你也看到了,龍繭皆閉合,若不是我吹了龍笛,小七也不會提前蘇醒撕開龍繭。甚至於他們而言,都不知小七是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