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感覺到他的想念，也感覺到他隱藏在體內瞬間爆發的愛，她輕聲地說，“跟我回A市吧，我們找最好的醫生和醫院，一定能將你的病治好的。”
就憑慕家在A市的地位，想治好他的病完全不難。
“不用。”染墨貪婪地吸允她身上的香氣，完全沉浸在這一刻的氛圍中，“我在離開A市的時候，就已經被美國最好的胃科醫生下了診斷書，是救不了了，在這兒教書，是不希望自己的一生就這麼虛度了。”
染墨說完，扳過她的臉，認真地打量，“還是那麼漂亮，還是那麼好看。”他的手輕輕摩挲她的小臉，“你怎麼來了？”
艾瑞看著他強打起精神的疲憊模樣，還有消瘦的臉龐，深凹的眼眶，心裏不自覺難過。
“我不想讓你死。”她說完，看向他的眼裏還有溫存的愛意。
“能見到你，我已經死而無憾了。”染墨替她理了理額邊的碎發。這麼久沒見，他的艾瑞又比以前漂亮了。
“先吃點東西。”艾瑞被他盯得不自然，想推開他。
染墨捧過她的臉，“不，讓我看看你。”
日思夜想的人忽然出現在他眼前，他巴不得多看幾眼，把她的樣子牢牢地記在腦海，哪有時間吃東西。
深情的眼神互相凝視，兩人情不自禁地熱吻起來，艾瑞被他捧著臉熱切地吻著，完全沒有力氣反抗。
忽然間，她感覺到舌尖有點鹹，睜開雙眼，她發現染墨竟然流淚了。
以前從來不輕言表露悲傷的染墨，竟然在這一刻……
哭了。
是想念嗎？還是愛？
腦海裏亂糟糟的，艾瑞根本沒心思思考，她的心跟著疼起來，心裏堵得慌，難受極了。
“艾瑞，你怎麼也哭了？”
“沒事。”
染墨紅著眼，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掉眼淚，語氣沙啞而低沉，“都是我不好，以前讓你哭，現在還是讓你掉眼淚。我就是個混蛋。”
“不是。”艾瑞看著他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她又要失去他了。
染墨伸手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眼底透露著哀傷，“艾瑞，真的好舍不得你，我多想再活幾年，就算再多幾天也好，讓我好好陪你……”
“你不會有事的，隻要你跟我回A市，我們找最好的醫生。”艾瑞沙啞著聲音說道，其實她也舍不得他。
染墨搖頭，“沒用的。最後幾天，我隻有一個心願，你留下來陪陪我好嗎？”
“我……”
“就幾天，說不定，隻剩下幾小時了。”他苦笑一下，黑色的雙眸透露著悲傷。
艾瑞急了，“你別瞎說！”
幾天就幾天吧，反正到時候跟夜上景好好解釋就好了，這麼想著，她抬起眸子，“我留下來就是了。”
染墨欣喜，一下子狂吻她，“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把老伯的飯菜熱了熱，他們吃得緩慢又溫暖，染墨的目光一直落到她身上，他替她夾菜，添飯，任憑窗外暴雨肆虐。
晚上洗了澡，艾瑞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她環顧四周，根本連一張多餘的被子都沒有，今晚她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