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的車在前麵護航開向淺水灣,淺水灣社區外全是密密麻麻的記者,沐傾歌錯愕地看著這一切。
“記者怎麼會找到這裏來?”
顧時琛在媒體麵前保持了絕對的低調,更不可能有媒體知道他住在淺水灣。
不可能的。
除非,有人在落井下石。
“不知道,記者就好像什麼真相都知道一樣,一夜之間連顧總是顧家私生子的事情都挖了出來報道。”顧淮說道。
記者挖得出真相不奇怪,奇怪的是所有的媒體都挖到了真相,這絕不可能是巧合。
“去找電視台和報紙了解清楚,看是不是有人放消息給他們。”
沐傾歌了解這一行,對狗仔跑新聞的事很敏銳,除非是收到風,否則,不可能所有的狗仔在一夜之間暴動。
“是,沐小姐,”顧淮應道,拿起手機便打電話吩咐別人做事。
記者的數量眾多,保鏢們下車強硬推開讓出一條道來,他們的車才得以進入淺水灣社區。
一回到顧家別墅,女傭們都不在做事了,三三兩兩圍成一團低聲討論著。
金碧輝煌的歐式別墅裏,竟然有種一夜之間落敗得蕭條感。
福嫂坐在那裏哭得泣不成聲,見沐傾歌進來忙走了過來,“少奶奶,少爺怎麼樣了?”
“剛剛電話和您說過,他已經度過危險期了,會慢慢恢複的。”沐傾歌上前摟了摟福嫂的肩,“您是不是一晚上沒睡?去睡一會兒。”
福嫂搖頭,她現在哪來有那個心情睡,少爺一倒,別說是MK公司群龍無首,就連這一個家都跟快散了一樣,女傭都沒有心思做事。
時琛那孩子是她看著長大的,突然遇上這麼一攤子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沒事,在軍方醫院她又暫時進不去。
隻能呆在家裏幹著急。
“福嫂,顧老要和少奶奶視訊,準備一下房間。”顧淮走過來說道。
福嫂驚訝地睜大了眼,“老爺已經知道了?”
那不是要大發雷霆,把她們一眾人罵得狗血淋頭?!罵是小事,能不能都安全活下來都是難題。
顧老是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
福嫂準備了電影室,摁亮開關,將電影室照得十分光明,顧淮走到前麵將設備全都調整好。
沐傾歌坐到沙發上,有種說不出的忐忑。
“接通了,少奶奶。”顧淮忽然說道。
若大的電影屏幕上沐傾歌並沒有看到任何影像,隻聽到顧父蒼勁有力的聲音從音響裏傳出來,“怎麼,你哭過了,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
顧父的嗓音渾厚,仿佛什麼事都沒有一樣,卻帶著一抹冷漠。
顧淮站在一旁視像照不到的地方,拚命朝沐傾歌抬起手,張著唇型緊張地說著什麼。
沐傾歌收到她的示意,從沙發上站起來鞠了一躬,沙啞而恭敬地道,“顧老。”
“嗬,”顧父在那端輕笑了一聲,像是閑話家常一般地說道,“這下倒改了稱呼,”
顧父甚至不用跟人大聲說話,就能讓人莫名地背上生起一種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