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一次地凶她。
一次一次對她說出那麼冷漠的話。
一次一次地把她推開。
顧時琛攥著她手臂的五指縮緊，胸口悶到喘不過氣來，冷著聲音問道，“那你要怎麼樣才肯死心？！”
“我本來不想再找你了，我本來就想這麼一個人去過我剩下的日子，躺在床上慢慢等死……”沐傾歌抬眸看向他緊繃著的臉，長睫被眼淚沾濕，“是你一次一次出現，給我假相的希望。”
“……”
她以為他想跟著她麼？！如果他能管住自己的話……
“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因為什麼？”沐傾歌繼續追問，聲音很低。
“沐傾歌，下車。”
他就是不肯回答是麼？
“要麼你讓我陪你去醫院，要麼你把我踹下車。”沐傾歌倔強地說道，沒有任何的退卻，他的答案對她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你不走是麼？！”他要是能踹的話早就踹了！
“不走。”
“……”顧時琛瞪向她，“好！你不走！我走！”
“砰——”
顧時琛一手推開車門，下車大步往前走，他的背影高大，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口上，踩得很疼。
沐傾歌坐在車裏，眼淚淌進嘴裏的滋味很不好過。
沐傾歌下車，跟在他身後，緊緊地跟著他，看著他冷漠的背影，她跟自己說著不要再跟了、不要再追了。
可自己的腳，卻自動不停地跟著顧時琛，跟著他的身影。
哪怕他的背影再冷漠，她還是克製不了自己。
她想，她真的犯賤得可以。
察覺到她跟上來了，顧時琛的步子跨得更大，一轉眼拐個彎人便不見了。
沐傾歌錯愕地呆在那兒，四處張望都看不到他的身影，隻能到處找，城市的高樓大廈在她麵前成了最礙眼的屏障，她找不到顧時琛
沐傾歌到處找著，人撞上一旁超市的立式廣告牌，疼得她當即彎下腰來。
“小姐你沒事吧？”一個過路的陌生男子見狀連忙扶起她。
“沒事，謝謝。”
沐傾歌不敢抬頭，被他扶著站起來，男子卻看到了她臉上的淚，熱心地拿出一包紙巾遞給她，一手還握著她的手臂，握得緊緊的，指尖從她臂上滑過，暗示的意思很明顯。
“撞得很疼嗎？附近就有醫院，我送你過去？”
“謝謝，不用了。”沐傾歌搖頭，拒絕他的好意，掙脫開他的手，伸手抹掉眼淚。
“那紙巾你收著吧。”
男子說著就把紙巾往她手裏塞，一手熱情地去拉她的手，沐傾歌越往後縮他越靠過來。
“喂！你幹什麼？！”暴戾的吼聲傳來。
沐傾歌震驚地抬起頭，隻見已經走到沒影的顧時琛又站在了她麵前，一把攥過那遞紙巾的男人，一拳把他揍到了地上，眼裏充斥著戾氣，“你做什麼？！占便宜？！”
“有病啊你，誰占便宜了。”男人被揍了一拳唇角都破了，因心虛也不敢大肆聲張，站起來就離開。
“你還敢走！”顧時琛氣急敗壞地要追上去，沐傾歌雙手急忙抓住他的衣袖，不讓他離開，“別追了。”“沐傾歌你腦子有坑是不是？！那男人擺明是在吃你豆腐！你不會喊？！你不會叫？！”顧時琛惡狠狠地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