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九年前她已經回到M市,他也被接回顧家,九年的時間,她也改變了很多,他怎麼會記住她的?
究竟是怎麼回事?
牆角裏,擺著一隻籃球,顧時琛以前還喜歡打籃球?這裏都是顧時琛生活過的痕跡。
沐傾歌忽然有些明白顧時琛為什麼當年要回到顧家,因為這裏的環境看起來就是很清苦,
客廳裏除了一張沙發,還要擺一張餐桌,餐桌對麵的一張雜物櫃上放著一台小電視機。
相比顧時琛現在奢侈的生活,以前他怎麼過來的,沐傾歌難以想象那個畫麵。
浴室的隔間是個小廚房,媒氣灶都是單獨一副的,油鹽醬醋的盒子裏邊沒有東西,隻是這樣擺在那。
顧時琛讓人收拾的時候應該不準破壞這套房子的原本格局吧。
沐傾歌燒了些開水裝進熱水壺中,轉身走進臥室裏,顧時琛還在沉睡著,時不時地冒出一句“老婆……”
沐傾歌拿起他額頭上的毛巾,毛巾居然被他捂熱了,怎麼會燒成這樣。
他這幾天不是應該活得很逍遙麼,還會發高燒。
沐傾歌重新擰了涼毛巾擱到他的額頭上,搬了張椅子坐到他床邊,注視著他的臉色。
“老婆……”顧時琛又開始低聲喚她,一個口口聲聲喊著甩了她跟她分手的男人,睡著的時候叫的還是她。
“我在這。”沐傾歌輕聲回應,顧時琛卻又不說話了,睡得很沉,偶爾喚著她的名字。
這樣慣性的幾次以後,沐傾歌不回應,他的眉頭就會蹙緊,她一回應,他的眉頭就鬆開了。
沐傾歌注視著輸液緩緩輸完,帶上手套替他拔針,用醫學膠布將綿紗貼在他的針口處,不讓鮮血淌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沐傾歌來回替他換著毛巾,觀察著他的體溫有沒有降下來。
半夜,顧時琛開始出汗,皺著眉去掀被子,沐傾歌又去把被子蓋上,剛蓋好,顧時琛又掀,於是沐傾歌隻能再蓋。
就這麼反反複複的,沐傾歌忙了一夜,困得眼皮都黏在一塊了,還是堅持睜著眼睛。
顧時琛渾身出汗出得身上的襯衫都濕了。
淩晨的時候,顧時琛身上的體溫總算降下來,沐傾歌鬆了口氣。
“老婆。”
“我在。”
顧時琛的夢話再度讓沐傾歌差點闔上的眼成功睜開。
現在怎麼會喊她了,是因為在發高燒麼?沐傾歌逼近他的臉,“顧時琛,你愛我嗎?”
“……”
回答她的隻有靜默。
沐傾歌靜默,他在睡覺說夢話的時候都不願意說真話。
顧時琛這一覺睡了很久,天都已經大亮,沐傾歌抱著被子到小陽台上曬被子,去去被子的味道。
回來後,沐傾歌又擰了毛巾替顧時琛擦身子,擦掉臉上的汗水。
解開他的襯衫扣子,沐傾歌用熱毛巾替他擦拭著,驀地,手被攥住。
沐傾歌低眸,隻見顧時琛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直視著她,眸子烏黑,直直地盯著她,仿佛能噬人魂魄般,“你在幹什麼,想占我便宜?!”
占便宜?一個滿身出汗的大男人誰要占他便宜?!他會不會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