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要我回來,隻有一個目的。”顧時琛聲音冰冷。
“什麼目的?”
“因為他需要一條狗。”顧時琛自嘲地笑道,“而我就是那條會幫他咬人的狗。”
“……”
顧時廷怔住,混血的臉上眼珠子不停在轉,想了半天才道,“你是說……你是說……父親本來就想除掉那些財團的叔伯蛀蟲,但自己不好下手,所以當年才會千方百計把你召回顧家?”
見顧時廷終於開竅,顧時琛從桌前站起來要走。
“可父親不是有大哥,讓大哥去做不就行了?”顧時廷不明所已地道。
顧時琛站在那裏,右手握著手機撐在椅背上,彎下腰看向顧時廷,“大哥和我們兩個是不同的,他是正室所生,是顧家財團未來的接班人,老頭子怎麼會讓他幹這種遭人恨的事?”
“……”顧時廷睜大了眼睛,“那你不就成了箭靶?難怪你想要奪權。”
父親也太陰損了,把自己的親女兒拿出來當箭靶,這一招也太……陰了。
顧時琛往外走去,眸色沉下來。
當年,他寧願和威廉做交易都不想同老頭子做交易,那是因為他在這個世界上跟誰鬥都不怕,唯獨老頭子。
那是一個比他飯都多吃幾十年的人,他連老頭子的底都摸不到,是他唯一沒有把握贏過的人物。
是顧時廷當年一句話,他才和老頭子定下交易——
“如果我告訴你一個勁爆的消息,你會願意和父親做交易的。”
當時,是顧時廷告訴他,老頭子已經患上絕症,沒有幾年可以活了。
他和沐傾歌還怕和老頭子賭命長麼?就因為這一句話,他才和老頭子做了交易。
可來到這裏四年,老頭子除了經常生病以外,出房的時候永遠顯得很硬朗,他連老頭子患的是什麼絕症都不知道。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財團闖成績,闖到老頭子離不開他,闖到奪得大權。
到那一天,誰都不能再要脅他!誰都不能再要他離開誰!誰都不能把他的女兒逼成孤獨症!
沐傾歌坐在電腦前等了許久,顧時琛都沒有再回信息過來,可能他在忙吧。
沐傾歌失望地咬著唇,準備點開病毒附件消滅此次的談話內容。
手剛摸上鼠標,顧時琛那邊便發回信息,剛剛在和顧時廷說話。
沐傾歌盯著屏幕上一行簡簡單單的字,笑了起來,剛剛還失望的臉上瞬間笑顏如花。
顧時廷?那個吊兒郎當的混血二世祖,顧時琛的堂哥。
沐傾歌回複過去,他最近過得好嗎?我和他也有四年沒見過麵了。
現在想來,顧時廷那時候為他們操了不少心,忙前忙後,她到現在還記得他的那句名言——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
如果法庭把孩子判給對方呢?
顧時琛的信息發過來,重新將話題回到guaimu身上。
看著那一排字,沐傾歌的心跳停一拍,手僵在鍵盤上,原來,她比她想象中更害怕失去guaimu。
這個孩子……已經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心,忽然特別亂。
沐傾歌在鍵盤上敲下一行字,顧時琛,能跟我見一麵嗎?
等沐傾歌意識過來,這條信息已經發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