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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
貓咪仿佛倒映星空的湛藍瞳眸專注盯著已經進入了淺眠的白鴻,緩緩伏下身子,將腦袋偎在她的旁邊,與她一起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這是我的。
無論這個世界的自己多想奪走,她已經從內到外刻上了屬於自己的氣味和痕跡。
搶不走的。
他不信任“自己”的底線,卻無比相信白鴻的傲慢。
若要搶走,那就非要剝奪掉她過往的記憶、做下的一切努力、徹底割裂開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刻印才行;那些生活之中反複重複才得以留下的屬於自己的痕跡,早已深植其中刻入骨血,若要強製修改,隻會引來暴君的恐怖震怒。
細微波動的咒力不曾被這座房子裏另一個六眼忽略掉,剛剛在屋子裏接到了高層打來的電話,緊跟著伏黑惠的電話也跟著打了過來,語氣難掩焦急。
姑姑在你那裏嗎?
少年已經很自然的接受了血緣親人的設定,正因如此,他的急迫感並不少於五條悟多少。
小心些,五條老師。最近有奇怪的家夥聯絡這邊了,好像是……她那邊的人找到了連同信息的方法,雖然僅限於通訊聯係而已,但是很可能會趁機想辦法把她接過去。
你會保護她的,對嘛?
少年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會讓她被咒術界和禦三家盯上的,對吧。
我不知道呢,惠。
五條悟用一貫懶洋洋的口吻輕描淡寫的話回答道。
畢竟她在那邊也有另外一個伏黑惠啊,而且更加熟悉,更加親近——常理來想想的話,肯定還是會偏心吧。
“……”
電話對麵的少年沉默了。
“你會想辦法的,對吧?”他聲音停頓一瞬,語調是近乎殘忍地冷靜:“老師是最強的,不是嘛?”
嗯,是啊。
我是最強的。
渴望溫度的從來不隻是五條悟一個而已。
這個世界失去一切的,也從來都不是五條悟一個人。
白鴻的存在還是秘密,但是對與自己現在負責的一年級來說卻不算了。
如果隻有她的話,五條悟有把握能讓她留下來。
可是現在——
房門再一次哢啦一聲緩慢打開,原本已經走進房間的男人背後寂靜無光,他緩步走出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那隻用尾巴環繞著白鴻的貓。
那隻擁有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睛的雪白貓咪,緩緩抬起了頭。
似是挑釁,又像是示威,貓咪不曾收斂自己外放的咒力,嬌滴滴地喵了一聲,尾巴懶洋洋的甩了甩,炫耀性十足的圈上了白鴻的頸子。
在白鴻因為喉頸處毛茸茸的觸感引發的難耐癢意跟著微微蹙眉的時候,貓跟著湊過腦袋,安撫地舔了舔她蹙起的眉心。
那個白鴻,之前還沒碰到就會驟然驚醒的白鴻……此刻枕著一隻貓的心跳,在他雪白絨尾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弄中,安靜入睡。
……憑什麼呢。
憑什麼,什麼都是你的。
男人搭放在樓梯把手上的手指無意識地用力,實木的樓梯扶手發出崩裂特有的劈啪裂響,若是平時怕是早就小心收手;可是現在,他與那隻身份不言而喻的白貓四目相對,對於這打破寂靜足以吵醒白鴻罕見安眠的噪音恍若未覺。
你有了那麼多了。
那麼多的幸福,那麼多的快樂……你擁有了一整個平靜又幸福的世界。
給我一個而已,為什麼不行?
貓咪閑適挑釁的姿態在男人緩步走下台階的時候漸漸消失,他渾身繃緊隱隱炸毛,卻因為礙於枕在他腹上安穩睡著的女人動也沒動一下。
那已經不是貓咪可愛炸毛的示威姿態,而是純粹屬於野獸的被侵犯領地時摻雜殺意的慍怒目光。
男人的手指在距離白鴻的頭發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手背筋肉緊繃,肌肉緊實的小臂也跟著繃起了突兀青筋的輪廓。
他在忍耐。
“隻是提醒一下而已……我還不至於那麼沒情趣的打擾她好不容易的休息呢,‘悟君’。”
五條悟揚起嘴角,聲音輕得可怕。
“小心些。”
男人如此說道,聲音帶著輕浮冰冷的笑。
“沒理由贏得一直都是你,畢竟我可是最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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