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浩下令把我軟禁在房裏。
我平時本就不愛走動,自己早就把自己軟禁了,除了有時陪著熙兮彈琴要不就我就是在房裏練字。天氣越來越寒冷,我也變得越發的懶惰起來。每當醒來已近晌午,吃完了早膳不久又開始睡,一天到晚幾乎是除了吃就是睡。
午膳過後,我也沒有睡意,研了墨開始練字。不知在何時天上開始飄起雪花。我不自覺的走到窗前,去年此時我還是宇聖哥的小妾,現在的我已是關浩的妻子。時間依然按同樣的速度溜走,我還是我卻與以前完全不同了。
我提筆寫下:寒冬人懶起,描眉鏡中憐。雪飄紛紛落,憶故人是非。去年今朝時,雪飛如落花。瞳中淚雙下,腸斷郎不知。
我又緩至窗前,伸手去接從天而降的雪花,白色的冰片落在手上冰冰涼涼的。雪景很美,美得我無法形容,我醉在其中,不知自個兒在想些什麼。
“為何一人站在窗口?”我還在發呆卻被一個聲音嚇住。我回過神來,關浩走至案前,伸手拿起我的詩道:,我踱步搶來對他道:“你偷看我東西作甚?”
他意味深長的道:“自能窺宋玉,何必恨王昌。”
我看他到:“你又提到這詩作甚?”
他未理我仿佛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才對我道:“原來是這個意思。”
我問:“什麼?”
他道:“你的溫庭筠是他。”
我趕緊把宣紙揉成一團,隨手丟掉,他望著我道:“瞳中淚雙下,腸斷郎不知。”
我慌道:“隨筆寫的,你不要瞎想。”
他盯著我的雙眼道:“真是這樣嗎?”
我道:“確實如此。”
他撿起方才我丟在地上的紙張,把它攤開折好放入袖中,我叫道:“還給我。”
他道:“這是你不要扔掉的。”
“現在我要了。”我對他道。
他雖麵無表情,眼神中卻帶著幾分得意的道:“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回不來了。”
我覺得好氣又覺得他都幾分好笑,嗔他道:“你今日過來做甚?三少奶奶快要分娩了你應多去陪她。”
他未接我的話反而認真的問我道:“你心裏還有他嗎?”
我不知要如何回答他問的話。我還愛著宇聖哥嗎?連我自己都回答不清楚,我曾經那麼全心全意的為他付出換來的卻是一次次的傷害。也許我已經愛上眼前的他了。
我也未回答他岔開話道:“你若是閑著無事就多去陪陪三少奶奶和熙兮不要老在我這。”
他失落的打開門,一股冷風灌入我的身體,我冷得直哆嗦,他看著飛雪道:“白雪從天降,宛若曇花開。欲摘花無影,再望芳草萋。二年花影見(xian),提籃踏雪歸。至雪於壇中,未留冬顏色。”
他消失在冬雪皚皚之中。我雙眼發紅,想說愛他卻出不了口,我長歎道:“寒冬雖已去,春日百花紅。冬雪非無影,藏於百花中。提籃堪折枝,百日花殘枯。莫棄於篋笥,花魂永護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