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吻平靜無波,仿佛正手握著凶器的人另有其人。
崔俊文痛得麵目扭曲,一雙手緊緊抓住了自己的大腿。
然而鮮血汩汩,雙手很快沾滿了溫熱的鮮紅,崔俊文眼淚鼻涕一下都滾了下來,大聲哭喊道:“對不起,對不起,西洲,對不起,不要,不要了,表姐,我錯了,對不起……”
宋西洲嚇得腿都軟了,臉色煞白,沒出息地扶住了旁邊的椅子,道:“姐……”
宋南夕抬眼看他,眼裏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鬱色,隨即低眸,道:“你錯在哪裏了?”
崔俊文眼淚鼻涕都滾了下來,疼得渾身抽搐,隻知道哭喊道:“我……我錯了……”
“我問你,錯哪裏了!”宋南夕又重複了一遍,看起來有些不耐。
崔俊文哭喊著道:“我錯在……不該帶西洲來賭場,不該……不該讓他賭博,不該挑釁你……”
“錯了,”宋南夕嗓音低低,“你錯在不該住在我家,更不該霸占著我們家的好處,低頭吃飯,抬頭罵娘。”
宋西洲已經嚇傻了。
宋南夕揪著崔俊文的頭發,聲音陰涼,“你錯在對我們姐弟心懷惡意,自私妒忌,還隨時想取代我們姐弟。”
崔俊文已經疼得渾身直抽抽,也沒聽清她到底什麼,就胡亂點頭。
“現在,我給你一個悔過的機會,”宋南夕將他的頭按著,一字一句道:“以後,自覺地離我弟弟遠一點,見到他就繞路走,再敢接近他一步……”
聲音極輕,帶著刺骨的冰冷,驀地,宋南夕靠近了他的耳畔,氣音低到發啞,“我,殺了你。”
明明看不到她的臉,可那種仿佛源自於靈魂的威懾,讓崔俊文渾身顫粟,本能地恐懼,不敢動彈。
宋南夕猛地將那酒瓶又拔了出來,鮮血噴濺。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饒是混跡江湖的濤哥,也看得眼皮直抽,道:“這丫頭……”
這膽識,這氣魄,可不像是一般的女孩。
狠得讓人心驚肉跳!
她:“聽見沒有?”
崔俊文慘叫的聲音近乎嘶啞,劇顫著求饒,“我聽見了,聽見了……我聽見了……”
宋西洲嚇得癱坐在了地上,看見地上蜿蜒的鮮紅,腦子一片空白。
“宋西洲!”宋南夕終於低喝。
宋西洲立即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
“聽到他什麼了嗎?”
“聽……聽到了……”
宋南夕冷眼看著他,“以後,你也自覺給我離他遠一點,聽見了嗎?”
宋西洲下意識地想哭,可是很快就死死憋著,眼裏包著眼淚,用力點了點頭。
“話!”
宋西洲抖了一個激靈,哽聲道:“以後,離表哥……崔俊文,遠一點。”
“記住了,以後看見你們話,”宋南夕將酒瓶在崔俊文脖子上比劃了一下,“你也是這個下場。”
宋西洲嚇得‘哇’一聲哭起來,趕緊點頭。
宋南夕將崔俊文放開,手上已經沾滿了血跡。
她站起身來,側眸掃了一圈,最終,落在濤哥身上:“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