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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鄭輝是裏江的警察,管不到大東村來。
於是,在他說完後,馬上就有兩個廣渠縣的警察站出來,“誰是這裏的隊長?出來說明一下情況。”
隊長雖然是見過世麵的,可一下麵對這麼多上級,後背早就冷汗涔涔了。
他快步走出來,“警察同誌,各位領導同誌,我就是這裏的隊長,我姓徐。”
徐隊長一臉緊張,解釋道:“這裏沒有聚眾打架,大家隻是聚在一起商量事情。”
村長也往前站一步,擋住受傷的薑大力,跟著附和,“對,沒錯,沒人打架,沒人打架。”
警察皺眉,“商量什麼大事,來了這麼多人?”
隊長剛要講話,就看見三嬸子開著嗓就嚎過來了。
“警察同誌,你們來得正好,有人要上門搶我家孩子!我苦命的兩個孫女啊!”
三嬸子添油加醋地說著李家人的不是,把他們說得喪盡天良,要拐賣孩子那麼凶狠。
警察眉頭一皺,看向李樹幾人。
李樹橫著臉,的確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他問道:“你們是幹嘛的?真是上門搶孩子的?”
李樹這人吧,平時你看著能幹,能下地會說話,能賣力氣偶爾也有幾分小聰明。可在麵對現在這種大場麵時,他心裏就瘮得慌,警察又沒問他一個人,他就開始結結巴巴地道:“沒搶……我們沒,沒搶。”
李蘭也緊張,可她為了兩個女兒,還是咬牙道:“警察同誌,我們不是搶孩子,我們隻是來要回兩個孩子的戶口,孩子們要進城上學,薑家的人把著不肯放。”
三嬸子回頭惡狠狠地看著她,“她們是我薑家人,自然是我說了算!”
這種家庭官司是最難打的。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就在三嬸子嘴硬狡辯的時候,李蘭從懷裏摸出一張字據來。
“我跟薑大力離婚那天雙方都寫了字據,字據上白紙黑字,是你們薑家主動放棄大妮兒和二妹的撫養權,現在又有什麼資格不放戶口?”
李蘭聲音帶著哭腔,說話都在抖。可她還是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說清楚每一個字。
“警察同誌,我可以給你們看。”李蘭走過去,要把字據交給鄭輝等人。
可沒想到,她才剛一動,三嬸子突然衝過來,一把將字據撕得稀碎塞進了嘴裏。
她一邊囫圇嚼著字據,一邊噎得翻白眼道:“什麼字據?我怎麼沒看見?你要是有字據,剛才怎麼不拿出來?”
現場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這人怕不是傻的吧?
做得也太明顯了!
可三嬸子才不管那麼多,做得明顯又怎樣,現在可是沒字據了!清官難斷家務事,更別說警察還來管他們薑家的人了!
三嬸子眼神得意。
李蘭氣得手抖,“就算你吃了一份,隊長家裏還有一份備份,你以為你吃了這件事就不作數了嗎?”
她轉頭去叫隊長。
隊長也頭疼得厲害。
他還沒說話,就聽三嬸子道:“隊長,你可是我們大東村的隊長。”
徐隊長一怔,緊接著眉頭就皺了起來。
薑老三的媳婦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不是讓他當眾徇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