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館內。
黎月桑從朦朧的黑暗之中醒了過來。
他瞥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陰冷的地牢,有血跡侵染的鎖鏈……
“嘖。”
黎月桑回到了他最不想回憶起的過去。
“桑,這次的教訓,還會讓你心軟嗎?”
暗月館的館主居高臨下的看著被鎖鏈貫穿鎖骨跪在地上的黎月桑,冷聲問道。
黎月桑並沒有給館主月諦任何好臉色,繼續在原地一聲不吭,似乎那穿骨而過的痛苦對於黎月桑來說隻是家常便飯。
“這樣桀驁不馴的人,我暗月館似乎並不需要,亂葬崗說不定需要。”
暗月館館主眯起的眼睛,示意手下把黎月桑拖進暗月館的“亂葬崗”,萬蠱窟。
黎月桑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死了一樣,任其他人解開鎖鏈,忍受鎖鏈從血肉之中抽離的痛苦。
不為其他,這次黎月桑任務失敗的原因就是放過了漏網之魚。
隻因那漏網之魚給了他一包牛肉幹。
待黎月桑被關在了眾多毒蟲之中之後,他開始回想起了最不想記起的記憶。
記憶的開端是他接了一個任務,任務是替已經十年前脫離組織的前輩繼續絞殺楚家漏網之魚。
淮南楚家,興盛百年的禦醫世家。
隻因這任家主得罪了宮中貴妃,便被免去了職務,流放到了邊陲小鎮。
奈何這任楚家家主醫術精湛,在邊陲小鎮開了個醫館,醫館生意興隆,貴妃卻不準備這樣放過他們一家。
當朝貴妃本就是暗月館出去的人,想托暗月館的人辦事那可不要太容易。
黎月桑那倒黴前輩看這任務報酬豐厚,便沒有想那麼多,爽快的接下了。
誰知半路上遇到了暗月館的對家清風溪,被揍了個半死不活,丟在了山裏,被楚家人給撿到了。
楚家人畢竟行醫,心善,雖知他身份有異,但還是把她帶回了醫館,好生醫治。
黎月桑那倒黴前輩月諾在那之後很自然的生了惻隱之心,在傷好之後,留書一封就離開了楚家醫館,至今不知生死。
暗月館,是當朝的鷹眼,設在暗處的爪牙,其中有一些流派,做的就是那些最見不得人的殺人越貨的勾當,自以為有朝廷庇護,便行事為所欲為。
朝廷看著這條走狗這麼不聽話,又設了一個組織,清風溪,設在了明處,專做懲惡揚善,斷案判罰之事。
兩條走狗就這麼對上了,在明裏暗裏鬥來鬥去,勢必要分個輸贏。
然而倒黴的就是像黎月桑這樣沒有實權的暗衛……
既不能論心而為,也不能一走了之,即使黎月桑已經做到了暗衛頭頭,也依舊不過是館主月諦的棋子……
更別提月諾了。
在月諾一走了之之後,暗月館立馬派了一隊人馬在深夜潛入了楚家醫館。
楚家家主,也就是楚雲凡的父親楚雲飛,當場死在了暗衛的長劍下,而楚雲凡的母親……
她在死之前捂住了楚雲凡的眼睛,把楚雲凡護在了懷內。
“不要看……雲凡。”
楚雲凡的母親秦夫人就這樣死在了刀下,小小的楚雲凡被嚇得暈厥了過去。
或許是那當時的暗衛過於自信,以為一箭雙雕了。
誰知,十年之後的楚雲凡再次把楚家醫館開到了淮南……
誰知,這一舉動結下了不可逆轉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