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黃昏,天色暗淡下來。
南襄國,舞陽城。
“汪偏將,你們南襄國,著實讓本使開了眼界。蕞爾小國,焉敢如此造次。”
一處雄偉院落大門前,秦玄看著身前有些瑟縮的汪海,寒聲道。
“聖使勿氣,末將這就進去稟報!”
汪海此時冷汗直冒,他明明派人先行稟告大王子,讓其於門前等候。
可現在門前冷落,看來這大王子是鐵了心,接著給這大乾王朝下馬威了。
隻不過這可苦了他,先前所作所為,便是其命令。自己已被懲戒一番,可不想待會又受牽連。
汪海偷偷瞥了一眼,不遠處閉目假寐的錢銓,心中一寒。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此事怕是難以善了!
“本使耐心有限,耽誤了公主殿下休憩,就算裏麵那玩意,是什麼勞子王子,也不行!”
秦玄雙眸微眯,殺氣彌漫。
接連兩次無視,就算不想招惹是非,此時也難以忍受。
汪海渾身戰栗,硬著頭皮行了一禮,慌忙衝進院落。
盞茶功夫,
“南襄國大王子馬殷,恭迎長樂公主殿下。”
睡眼惺忪,一副縱欲過度模樣的錦衣青年,邁著虛浮步伐。
一臉不耐,不急不緩的來到大門前,躬身敷衍道。
身後的汪海,一臉無奈與擔憂。
方才是他幾番催促,馬殷才戀戀不舍離了溫柔鄉。
這已經讓大乾王朝,幹等不少時間!
現在還這般表現,估計要完!
“嗬!怎麼這汪偏將出身寒微,不懂禮數也就罷了。你出身王室,難道也不懂尊卑嗎!”
“覲見天朝上國,誰給你的膽子,竟敢站著!”
秦玄麵色陰沉,目露凶光。
“本王子前些時日受了傷,身體未愈,不便跪迎!”
馬殷身姿筆挺,渾然不怯。
一副我就不跪,你能奈我何神色。
“好,很好!”
“錢叔,大王子受傷未愈渾身僵硬,想必需要活血化瘀,您受累幫他鬆鬆筋骨。”
秦玄冷笑一聲,轉身說道。
“砰!”
錢銓眼皮輕抬,無邊威壓,猛地向那直立不動的桀驁身影衝去。
“你……”
就馬殷這般被酒色掏空的羸弱身軀,哪能抵抗的了,撲通一下重重跪地。
“和親一事,乃兩皇商定。誰敢從中作梗,就是忤逆聖裁。”
“不管是誰,給你吃了熊心豹子膽。若是還不知上下、蕩檢逾閑,本將要了你的命。”
錢銓虎目一瞪,手中方天畫戟一蕩,煞氣衝天。
看來不狠點,真不知道大小王!
不敲打敲打,一味忍讓,此類事情,定然沒完沒了!
“嗚嗚……”
馬殷蒼白的臉上,湧現一抹潮紅,威壓臨身,有口難言。
不過兩個吊梢眼中,滿是不服和怨毒。
“不服是吧,那你就在此跪著。要是敢起身,老子就要你的命!”
錢銓見其滿臉不服,真元不自主外放。
一時間狂風大作,殺意滔滔!
這小子,真他娘找死!
“大人,大王子受傷驚了心神,請您高抬貴手!”
汪海見錢銓真動了殺心,慌忙跪地,連連求情。
要是這馬殷真被宰了,他也活不成了。
媽的,國主咋派來這麼個傻貨!
“好了,汪偏將,前麵帶路!”
秦玄一臉戲謔,懶得看那跪地身影,笑嗬嗬道。
“好的,好的!”
汪海慌忙起身,途中偷偷瞥了一眼馬殷,一副愛莫能助神色。
“起駕!”
秦玄輕喝一聲,眾人護送輦車向庭院內,緩緩駛入。
“呸!什麼狗屁王子!”
“對,狗一樣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