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周學的比較簡單,同學們課後記得多複習,下周把課後作業交給助教。”講台上一頭光明頂的老頭聲音略微嘶啞,但卻格外有力。
翁文文手抄著板書,有些肌肉發酸。這是她的第二節名師課,類似於小階梯教室的場所擁滿了人,一下課想提問的學生就直接堵住了出口。
翁文文沒有想問問題的欲望,隻是快步走出教室,一臉陰沉,眼眶還有泛紅的跡象。
翁文文反複按著已經發亮的下行電梯鈕,但電梯始終不動。眼見白色衣角的身影從後頭逐漸擠來,她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決定拋棄電梯走樓梯。
“噠噠噠……”較輕的腳步聲先一步響起。
“噠噠噠……”後一步響起的腳步聲則更加沉重。
翁文文聽著後頭與樓梯摩擦所發出的聲響,反倒是加快了腳步。
後頭的步行頻率卻比翁文文還要快上幾分。
很快,白色衣衫追了上來,直接反超過翁文文的步子,先一步將她攔在進入下一樓梯口的通道。
譚圻今天穿的有些多,在白色襯衣的上頭還套了件灰色羊毛衫,剛剛又追了至少八層,麵上卻隻有些許泛紅,語調整體沉穩:“你剛剛對號入座了。”
分明是問句,卻有一種句號的堅定。
翁文文見無可逃避,偏過頭,冷哼一聲。
“我承認我說的是你,但是,絕對不是隻有你。”譚圻語氣平淡。
“你做得挺對的。畢竟你是助教老師對吧,提醒學生不要自欺欺人,你錯哪兒了呢?”翁文文斜著眼,嘟囔幾句。
“我沒有在認錯啊。”譚圻直接坐在樓梯間口,很認真的糾正翁文文:“我沒有在道歉,我隻是想知道,我猜的對不對?”
翁文文對上譚圻的目光,不禁冷笑。
遇到他就是天殺的。
事情的起因還要追溯到一周前,翁文文第一次參與大師課的課堂。
大師課雖然明麵上是由一個老師開班,事實上這位資曆深厚的老師平時忙得很,所以實際任課的老師也不止這一個,隻不過有些趕巧的是,任今天這節課的老師生病發燒,臨時請假了。
翁文文戴著口罩,坐在密集的人群中。她的高中階段一直以來都比較特殊,跨過了新冠疫情最嚴重的時候,卻又免不得還受一些餘疫的影響。
學生都已經陸續到達教室,老師卻不見始終蹤影,也沒有提前通知,總不能就這麼浪費時間下去。
在一番吵嚷下,助教便隻能先出來維持秩序。
“這節課大家先做試卷吧。”一位助教提議。
結果場上的同學都不給麵子,盡管試卷已經下發,但卻仍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實在沒有一個適合學習的環境。
眼看場景即將失控,譚圻從門外探頭:“需要幫助嗎?”
話音剛落,班級瞬間無聲。
“怎麼不說話了?”有人小聲問。
一群人忙著在桌板底下給朋友發消息:
“你知道我看到什麼了嗎?譚圻!”
“今天沒上著課,但是撈著了帥哥學神嘿嘿。”
“但是我不敢和他說話,之前看別人搭腔他都是一副冷淡的樣子。”
譚圻看到助教如同遇到救星一般的眼神,接過助教手裏的試卷,也開始分發起來,動作利落,仿佛本身就是幹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