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妖看看他又看看我,悻悻地轉身走開。
管事看過來,視線相遇,我渾身倏而緊繃。他似陰陰地冷笑一聲,走了開去。
方才那鼠妖的話仍徘徊在耳邊,恐懼蔓延在全身,陣陣發寒。!思!兔!在!線!閱!讀!
鎮定,鎮定。心裏不住地對自己說,我的手在身後摸索,突然,手指碰到一片薄薄尖尖的東西。
似是一隻碎瓷片。
心中一陣驚喜,我忙將它拾起來。
正在這時,突然,廳堂中“哐”一聲鑼響,鼠群的嘈雜聲漸漸平靜下來。
“大王駕到!”穿著管事衣服的鼠妖尖著嗓子喊道。
鼠妖們一陣興奮,紛紛朝那邊下拜。
火光中,幾個身影緩緩走來。
我屏住呼吸,那當先的,身著上玄下黃的祭服,瘦削的臉上塗脂抹粉,竟是梁王。跟而跟在他身後的一男一女,一個是承文;另一個麵帶微笑,姿容婀娜,是柳青娘。
我呆呆地望著他們,隻覺腦子“轟”的一聲,有許多事情似乎接到了一起,許多事又似乎更加混沌不清。
梁王緩緩地走到鼠群麵前,待站定,揮揮手中拂塵:“都起來吧,今夜乃人肉之宴,眾卿不必拘禮。”
群鼠一陣興奮的歡呼,尖利的聲音再度響滿廳堂。
承文皺眉問管事:“方才我見地上那屋舍毀壞多處,怎麼回事?”
管事微微躬身,答道:“那是白芍那小賤人引來一隻狐妖壞事,小人過了幾招。”
“白芍?”柳青娘神色詫異,幾個人皆轉頭望了過來。
他們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我隻覺身上所有熱氣瞬間被抽走。
“原來是花君。”梁王看著我,麵上浮起微笑,白粉與唇脂相襯,如鬼魅一般。他伸出手來,點點指頭。未及出聲,我的身體已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提起,飛到他麵前。
“嘖嘖,果然不施粉黛更加誘人。”梁王打量著我,笑得陰氣森森,語聲緩慢:“練習寶霓天之人,身心浸染仙音,血肉也會鮮美些。往年的花君都曾習練三年以上,最是可口;青娘說你根骨天生,習練不到三月已神形兼備,不知肉味如何?”
柳青娘看著我,鮮紅的唇角揚起,描繪精致的雙目中,光采冰冷。
承文麵無表情,隻將兩眼盯著我。
我望著他們,心跳似乎都消失了。
梁王說罷,卻將拂塵一抖,我一下摔在地上。骨頭一陣鈍痛,手上刺刺的疼,似乎被瓷片劃破了手掌。
我咬緊牙關忍受劇痛,將那瓷片再攥起。
“大王,萬事俱備,請大王吩咐。”隻聽管事向梁王道。
梁王頷首:“開始。”
鼠妖們的聲音沸騰起來。隻見幾隻鼠妖上前,從地上拉起一個弟子,剝去衣服抬起來,走到那巨鼎之前。早有鼠妖持著一把尖刀等候在那裏,我看到他們將那弟子抬到鼎上,持刀的鼠妖舉起刀子……
心頭一陣痙攣,我轉開眼睛,片刻,隻聽鼠群一陣騷動,再望去,弟子赤條條的禸體已經躺在鼎下,鮮紅的血染滿身體,胸口赫然一個大洞。
“大王,這……”管事向梁王問道。
梁王微微揮手。
鼠群一陣歡呼,鼠妖們擁擠著向前。鼎下的鼠妖將那弟子的屍體抬起,拋向鼠群,立刻爆發出一陣爭搶之聲……
腹中糾結起一陣嘔吐感,我強忍著恐懼和不適,手上的動作愈加用力。
鼠妖們走過來,繼續搬起地上的弟子。同樣的聲音再度響起,我不再往那邊看,手指陣陣發抖,心裏隻祈求手上的麻繩快些斷開。
周圍的弟子